“夫人稍安勿躁,且聽我把話說完。”秦苦連忙解釋,“我將實情告訴柳尋衣,絕非出賣夫人,而是想博取柳尋衣的信任。”
“博取信任?”凌瀟瀟冷哼道,“你出賣我,竟還有諸多借口?”
“字字無虛!”秦苦煞有介事地說道,“在我向他和盤托出前,曾早出晚歸,故意躲著柳尋衣,直至半月前才向他攤牌。”
“為何?”
“因為我要讓柳尋衣知道,此事經我深思熟慮,反復琢磨。”秦苦壞笑道,“唯有如此,他才能相信我真的背叛夫人。”
“這樣做有什么好處?”此刻,凌瀟瀟已從秦苦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幾分,狐疑道,“你居心何在?”
“讓柳尋衣認為我對他情深義重,從而徹底相信我,直至放下戒心,對我實話實說。嘿嘿……”
望著秦苦一臉奸詐的模樣,凌瀟瀟不禁發出一陣冷笑:“反間計?”
“正是!時至今日,柳尋衣已對我全無戒備。”
“哦?”凌瀟瀟柳眉輕挑,似笑非笑地問道,“既然如此,你認為柳尋衣是忠是奸?”
“雖不敢言忠心耿耿,但至少沒有反叛之心。”秦苦沉吟道,“恕我直言,柳尋衣對小姐似乎沒什么感情,但對賢王府卻是真心實意。想想倒也正常,畢竟沒有賢王府,就沒有今時今日的柳尋衣。”
“依你之見,柳尋衣并無可疑?”
“這段時間,我整天和他混在一起。每天除了自己練功,督促下三門弟子練功之外,其余的無外乎吃吃喝喝,皆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瑣事。”秦苦回憶道,“對了!他經常找林方大喝酒,都說他們是八拜之交,但我感覺他二人似乎心有隔閡。見面幾乎不說話,只是一通豪飲,直至酩酊大醉。”
“林方大對語兒自幼傾慕,眼見最心愛的女子即將嫁作人夫,心中豈能痛快?”
“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嫁給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嘖嘖嘖,真是天意弄人。”秦苦惋惜道,“只可惜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喜歡小姐的,小姐不喜歡。小姐喜歡的,又不喜歡小姐。唉!月老搭錯紅繩,耽誤兩對兒鴛鴦。”
“兩對兒鴛鴦?”凌瀟瀟心生好奇,反問道,“我只知林方大對語兒有情,卻不知誰又和柳尋衣湊成一對兒?”
“難道夫人看不出來?”秦苦故作神秘,“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說的是……”
“洵溱!”秦苦撇嘴道,“這段時間,他們每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好像上輩子結過仇怨似的。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便是洵溱醋意橫生,由愛生恨……”
“行了!”見秦苦又要滔滔不絕地信口開河,凌瀟瀟不禁心煩意亂,打斷道,“無聊的事不必再提,你只要告訴我,柳尋衣此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雖然他對小姐若即若離,貌似感情不深,但……我認識他這么久,從未見他尋花問柳,偷雞摸狗,算是一位正人君子。”秦苦沉吟道,“柳尋衣的性子,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如果夫人肯對他坦誠相待,相信……他會對夫人以心換心。”
聞言,凌瀟瀟不禁美目一瞪,厲聲道:“秦苦,莫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我面前耍心眼?”
秦苦一怔,登時面露委屈。
“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凌瀟瀟慍怒道,“你并非在柳尋衣面前用反間計,而是左右逢源,兩面討好,大施雙重反間!”
“這……”秦苦哭喪道,“從何說起?”
“你口口聲聲說出賣我,是為博取柳尋衣的信任。此刻你出賣柳尋衣,又豈非在蒙蔽我的戒心?”凌瀟瀟冷喝道,“花言巧語,滿腹禍心,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秦苦面露不悅,辯駁道:“捉賊拿贓,捉奸在床!夫人憑什么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