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喝,長空祭夜,疾風翻卷,塵土飛揚。宛若掀起一波驚濤駭浪,直撲從天而降的秦明。
“快閃開!”
見二人一上來便施展出威力巨大的殺招,謝玄不禁臉色一變,趕忙招呼賢王府眾弟子撤出后院。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觀戰眾人四散而逃的同時,院落四周的墻壁、房屋在一道道剛猛勁氣的不斷沖擊下,竟是土崩瓦解,轟然坍塌。
不少秦氏弟子因閃避不及,或被飛沙走石砸中,或被埋于土礫沙石之間。一時,哀嚎四起,慘叫不斷。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原本錯落有致,意境非凡的院落,徹底變成一片斷壁殘垣,灰塵漫天的廢墟。
“鏗鏗鏗!”
與此同時,秦苦與秦明的交手也漸入佳境。二人于漫天塵埃中鵠起鷹落,上下翻飛,鏖戰一團,難舍難分。
今夜,長空刀與龍淵刀仿佛具有靈魂一般,將各自主人積壓十幾年的怨恨,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旁人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卻能發揮出驚天動地的威力。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秦明的刀法大開大合,盡顯“赤火上卷”的精妙。一招如驅雷策電,一招似萬馬齊喑。并且一刀快若一刀,一招更狠一招,刀刀致命,招招無情。
伴隨著龍淵刀的漫天飛舞,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同時,亦令觀戰之人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何為氣勢磅礴?何為一無往前?
反觀秦苦,刀法卻頗為怪異,令人難以捉摸他的路數。
出刀如狂風暴雨,收刀卻似細雨潺潺。時而罡猛迅捷,猶如黃河奔涌。時而溫柔輕緩,好似薄霧縈山。時而如流星趕月,時而如草蛇灰線。一招一式皆令秦明既陌生又熟悉,為此暗中吃了不少虧。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已鏖戰百余合,卻仍不分勝負,互有損傷。
“秦苦,別以為練得‘玄水下卷’的一些皮毛,便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秦明向秦苦挑釁道,“論刀法上的造詣,你還差的遠!”
“想分我的心?哼!與真正的《歸海刀法》相比,我的確相差甚遠。但對付你這種貨色,卻已足夠。”秦苦當機立斷,反唇相譏。
今夜,無論是刀劍之爭,還是口舌之斗,他二人皆是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想替你那愚不可及的爹報仇,只怕沒那么容易!”
“不許你侮辱我爹!”
一身暴喝,秦苦的怒氣更勝三分。一時間,睚眥俱裂,青筋暴起,如不要命一般,發瘋似的揮刀撲向秦明。
霎時間,長空刀于夜空一閃而過,呈現詭異的半紅半青之色。
與此同時,一團艷紅赤火自刀鋒左側幻化而出,另一團青白玄水自刀鋒右側席卷而來。
青紅變幻之間,長空刀速度更快,力道更猛,伴隨著一道虎嘯龍吟般的狂風嘶吼,長空刀仿佛要將天地撕裂,將夜幕劃開。
見狀,秦明登時心頭一顫,一抹死亡的氣息迅速自其心底攀升。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歸海刀法》?”鄧長川驚詫道。
“雖然不是大成,但已初見威力。”雁不歸由衷感慨,“難怪當年的歸海刀宗能烜赫一時,‘天下第一刀法’果然非同凡響。”
“嘶!”
面對殺氣騰騰的長空刀朝自己不斷逼近,秦明猛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來不及多想,他的眼神陡然一變,同時腳下輕點,身形倒飛而出,欲避其鋒芒,另尋時機。
然而,秦明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他在情急之下抽身閃退的方向,竟然不是沖向秦家弟子,反而掠向賢王府眾人。
須臾間,秦明閃現在謝玄身前三米之外。
此刻,秦明將全部精力放在緊追而來的秦苦身上,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后的謝玄。
見狀,謝玄的眼中悄然閃過一抹陰寒刺骨的殺機。
“既是自己找死,休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