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洛天瑾贊許道,“這倒是一句大實話。”
“等等!”秦苦靈光一閃,打斷道,“既然府主知道我貪生怕死,又怎么會……”
“是啊!”洛天瑾諱莫如深地笑道,“既然你不想與秦明同歸于盡,今夜又為何出手?”
“因為……”秦苦吞吞吐吐道,“此事因我而起,與尋衣無關,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替我去死……”
望著洛天瑾高深莫測的笑容,秦苦的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道:“難道……府主早已猜到我會替尋衣出頭,因此故意要殺他,其實是……逼我出手?”
“你對柳尋衣有情有義,此一節,我看的出來。”洛天瑾與謝玄相視一笑,直言道,“你表面上膽小怕事,貪婪自私。其實,你骨子里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當然,想說服你冒險與秦明決一死戰并不容易,即便我是武林盟主,自問也沒有這個本事。因此,我只好另謀他計,幫你一下。”
“是‘幫’我,還是‘逼’我?”秦苦心有不滿,但又不敢在洛天瑾面前發作,故而小聲嘟囔道,“說到底,你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婿出事,于是推我當替死鬼……”
“放肆!”謝玄眼神一寒,將秦苦的牢騷打斷。
“此言差矣!”洛天瑾滿不在乎地擺手道,“秦苦,我并非推你當替死鬼,而是推你登高一呼,名利雙收。”
“什么意思?”
“當年,秦明耍陰謀、使手段,奪走本該屬于你父親的家主之位。你身為人子,難道不應該奪回來?”洛天瑾反問道,“我的確想借你的手除掉秦明,省的他總拿‘玄水下卷’的事隔三差五地要挾我。但這件事不僅僅是幫我,對你也有好處,而且好處更大。”
“府主是想……讓我奪走秦明的家主之位?”
“不是奪走,是奪回!”洛天瑾糾正道,“那個位子,本就是你的。”
“可是……”秦苦一臉憂愁,猶豫不決,“可是我與秦家決裂多年……”
“又錯了!你并非與秦家決裂,只是與秦明決裂。”
“即便如此,秦明大權在握,秦家上下全是他的心腹,豈是我說奪便能奪的?”
“硬碰硬當然不行。但別忘記,你手里有一個重要的籌碼。”洛天瑾提醒道,“‘玄水下卷’對河西秦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你牢牢攥住‘玄水下卷’,便等于攥住秦家的生死命脈。一旦解決秦明,何愁秦家其他人不肯接受你?剛剛你也說過,世人誰不怕死?我想秦家弟子也不想世世代代受‘短命’限制,一個個英年早逝才對。”
“這……”
“今夜,你以‘玄水下卷’為籌碼,與秦明公然談判。彼此的條件是,‘玄水下卷’和家主之位。”洛天瑾自信道,“即便秦明不同意,秦家弟子也會為自己的利益而動心。只要能動搖秦家眾弟子,便由不得秦明不答應。”
“這……”秦苦的心里快速權衡著利弊得失。
“如此一來,你此行便不是暗殺,更不是送死。”洛天瑾補充道,“而是光明正大地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說罷,洛天瑾伸手朝謝玄一指,又道:“不必擔心秦明人多勢眾,今晚我會讓謝玄率人為你助陣。”
“助陣?”秦苦一怔,遲疑道,“二爺插手,幾乎等于府主插手。你之前一直避而不見,如此豈不是前功盡棄?”
“謝玄的出現,當然不是因為你和秦家的恩怨。”洛天瑾寬慰道,“而是因為宋玉。我已收到消息,宋玉救走艾宓后,并未離開洛陽城,而是喬裝改扮混入城東宅院,現在和秦明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