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瑾突然指名道姓留下自己,令沈東善不禁一愣,轉而看向面露遲疑的趙元,眼中涌現出一絲猶豫。
“既是洛府主開口,沈老爺留下無妨。”
見趙元應允,沈東善方才如釋重負般暗松一口氣,轉而向洛天瑾拱手道:“洛府主有何吩咐,沈某……”
“謝兄,你先帶沈老爺去書房稍事歇息。”洛天瑾打斷沈東善的寒暄,向謝玄吩咐道,“好茶伺候,不可怠慢。”
“是。”謝玄明白洛天瑾的用意,故而欣然領命。
言罷,趙元率秦衛和一眾金刀校尉先行離開,心思忐忑的沈東善不敢拒絕洛天瑾的安排,只好隨謝玄前往書房。
“你們下去吧!”
洛天瑾一聲令下,無關人等紛紛起身告辭,陸續離開中堂。
片刻之后,堂內只剩洛天瑾與凌瀟瀟二人。
此時,縈繞在洛天瑾臉上的溫和笑容漸漸凝固,看向凌瀟瀟的眼神變的愈發冷漠,甚至參雜著一絲鄙夷。
凌瀟瀟卻渾然不覺,依舊柔情似水,笑容滿面。
“瑾哥,快趁熱喝了這碗雞湯……”
“咣!”
未等凌瀟瀟將雞湯送至近前,洛天瑾突然大手一揮,一股氣勁登時將凌瀟瀟手中的湯碗掀翻在地,同時令凌瀟瀟腳下踉蹌,一連后退幾步。
“瑾哥,你……”
“凌瀟瀟,你太放肆了!”未等凌瀟瀟開口,洛天瑾已是怒目而視,冷聲斥道,“我早已告誡過你,好生反思,不得跑來找我。今日你竟敢忤逆我的命令,擅自闖入中堂,究竟是何居心?”
“我哪有什么居心?”被洛天瑾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凌瀟瀟頓覺滿心委屈,眼圈一紅,辯解道,“自那夜你我大吵之后,你再也不肯見我,甚至連晚上也不肯回房歇息。你我夫妻已是名存實亡,再加上軒兒一病不起,語兒天真無知,我只能獨自一人默默承受著一切……”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洛天瑾冷漠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瑾哥,我只是一個女人,如今被自己的夫君無情拋棄,你讓我如何自處?”凌瀟瀟低泣道,“你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天大的怒氣也該消了吧?我已知錯,這段時日你對我冷若冰霜,令我宛若置身阿鼻地獄一般,終日遭受萬箭穿心之痛,也該令你解氣了吧?你可知,這段時間我度日如年,痛不欲生……”
“與我何干?”洛天瑾冷哼道,“你作孽太多,若心魔不除,永遠不可能變回以前的凌瀟瀟。”
“與你何干?”凌瀟瀟悲痛至極,似哭似笑,“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你竟說我的死活與你無關?瑾哥,你對我……難道真沒有一點夫妻情分嗎?”
“夫妻二十年,你便欺瞞我二十年,還談何夫妻情分?你……”
“瑾哥!”
未等洛天瑾怒聲斥責,凌瀟瀟突然跪倒在地,此舉令洛天瑾一愣,聲音戛然而止。
“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