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郊有一片零散村落,不依山不傍水,土地貧瘠,井下干枯,因而村里的百姓早已遷入城中,至今已荒廢多年。
雜草叢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由于村子周圍保留著許多墳冢,故而村落荒廢后,許多無主尸骸被人隨意丟棄在此。
久而久之,這里由一片廢墟,逐漸衍變成一片亂葬崗。
此地人煙罕至,尸骨遍野,縱使青天白日,也透著一股陰森之氣。一到夜晚,枯墳亂冢,森森骸骨引來野狗覓食。漆黑的夜里,到處閃爍著血紅的眼睛,四下傳來鬼哭狼嚎,更是恐怖之極,令人膽寒。
然而,今夜的亂葬崗中,卻有一縷幽黃的燭火忽明忽暗,閃爍在一間還算完整的破院內,吸引著周圍啃噬骸骨的野狗,不時抬頭張望一番。
“吱!”
一道門軸轉動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顯的十分刺耳。
“回來了?”
一位身著黑袍,臉戴面具的男人,手舉著一盞殘破不堪的燭臺,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間。
此人,正是不遠千里,自龍象山而來的云追月。
此刻,跟在云追月身后的,還有黎海棠、徐仁等十幾名龍象山弟子。
唐軒和司無道,則被云追月留在龍象山主持大局。
“如何?你們夜探賢王府,可有什么收獲?”望著迎面走來的無名,云追月問道,“可否被人發現?”
“賢王府戒備森嚴,洛天瑾比我想象的還要狡猾。”無名朝云追月拱手施禮,回稟道,“時才,我剛剛翻進內院,便被洛天瑾察覺。萬幸退的及時,否則一定會被他們捉住。”
對于無名遇險,云追月似乎毫不關心,徑自問道:“邵元慶在哪兒?”
“其實,我們早已擺脫賢王府的追捕,不過在回來的途中,卻發現雁不歸行蹤詭秘,舉止反常。于是我和邵元慶決定暗中跟蹤,欲一探究竟。”
“哦?”無名的話頓時提起云追月的興趣,“結果如何?”
話音未落,半掩的院門陡然被人撞開。緊接著,邵元慶一手拎著銅錘,一手如拎小雞崽似的挾著生死不明的雁不歸,風風火火地闖入院中。
至此,雁不歸的半邊臉頰仍在滴滴答答地血流不止,將邵元慶的衣袍沾染的片片殷紅。
“怎么回事?”一見雁不歸,云追月不禁眉頭一皺,“她這是……”
“這娘們兒不識時務,本想一錘砸爛她的腦袋,不料自己先昏死過去。”邵元慶蔑笑道,“于是我將她帶回來交由圣主處置。”
“對了!”
無名眼神一動,趕忙順懷中掏出一封皺皺巴巴的書信,遞到云追月面前,解釋道:“這是從雁不歸身上搜出的密信。”
聞言,云追月稍作遲疑,先看看傷勢嚴重的雁不歸,又看看無名和邵元慶,而后接過密信,三下五除二將其拆開,細細觀閱一番。
霎時間,云追月的眼神一變再變,從狐疑到好奇、從好奇到震驚、從震驚到竊喜、從竊喜到鄙夷,不一而同,甚是精彩。
“圣主,此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