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令不明真相的孤月三人大吃一驚,同時對信中的內容愈發好奇。
“師父,此信是……”
“是瀟瀟的筆跡。”未等鄭松仁發問,清風已幽幽開口,不過語氣卻硬如鐵石,“她在信中向我訴苦,洛天瑾因為蕭芷柔的緣故與她大鬧一場,現已將她軟禁在賢王府,并決定在語兒大婚之后休妻。”
“什么?”
此言一出,孤月三人無不臉色一變,一個個面露驚詫之意。
“天瑾怎么會……”孤星難以置信道,“他與瀟瀟一向恩愛和睦,為何突然如此?”
“哼!”清風怒哼一聲,咬牙切齒道,“昔日他是無名小卒,指望瀟瀟和武當往上爬,于是在瀟瀟面前故作深情,在老夫面前裝腔作勢。如今他成為武林盟主,自詡名利雙收,不再依靠武當庇佑,于是翻臉無情,始亂終棄。你們說,天下還有比他更無恥的人嗎?老夫當年真是瞎了眼,竟將洛天瑾視為自己的得意門生,甚至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混賬東西……”
見清風關心則亂,怒不可遏,孤月趕忙勸道:“天瑾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他的為人品性我們多少了解一些,應該不會做出那種喜新厭舊,忘恩負義的事。我想……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誤會?”清風將信緊緊攥在手中,沉聲道,“瀟瀟以淚研墨,談何誤會?其實,老夫早就發現洛天瑾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般溫良恭儉,孝悌忠義。昔日見他們夫妻恩愛,又有軒兒、語兒一雙兒女,一家人過的美滿幸福,老夫不想深究洛天瑾的為人,以免無事生非,破壞他們一家和睦,惟愿家和萬事興,因此遇事得過且過,甚至不惜違背江湖道義而一再幫洛天瑾度過難關。卻不料……唉!虧老夫在武林大會上對他鼎力相助,不惜與他合謀演戲除掉任無涯,真沒想到……他的盟主之位屁股尚未坐熱,便打算休掉我的女兒,改娶蕭芷柔為妻。此番前去洛陽城,老夫一定親手教訓這個逆徒,替武當清理門戶。必要時,不惜將他那些見不得光的丑事公諸于眾,讓他身敗名裂,打回原形。”
“嘶!”
清風的一席話,不禁令孤月三人大驚失色,連連咂舌。
此事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將會引起整個江湖的動蕩,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中原武林,必將再度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一旦洛天瑾倒臺,武林盟主之位必會引起其他梟雄的舍命爭奪。到時,紛爭四起,殺戮重現,一切豈非回到原點?
“師父三思,他現在畢竟是武林盟主,洛陽城又是賢王府的地盤,斷不能輕舉妄動。”鄭松仁勸道,“關于這封密信……雖是師姐的筆跡,卻未必是師姐的本意。因此,我們不應妄下判斷,理應抵達洛陽城后,向師姐當面問清才是。”
“松仁言之有理!”孤星連忙點頭,“此行是去賀喜,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與洛天瑾翻臉。畢竟,語兒是掌門的外孫女,你也不希望破壞她的終身大事,讓她在天下人面前丟盡顏面。”
聽聞鄭松仁、孤月、孤星的勸解,清風的臉色稍稍緩和一些,又道:“且不論是非對錯,瀟瀟眼下有難,并且一反常態地向我求救,足見她現在已是走投無路,山窮水盡。因此,老夫絕不能坐視不理。”
“掌門有何打算?”
“鄭松仁,你率張松義、劉松禮、胡松智、馬松信幾人,即刻動身趕奔洛陽城。”清風吩咐道,“在老夫抵達前,你們誰也不必理會,萬事只聽瀟瀟一人吩咐,勢必保護她的周全。”
“是。”
“還有!”清風眉頭緊鎖,補充道,“如果有人敢對瀟瀟不利,無論那人是誰,你們都不必客氣。萬一你們不是那人的對手,便設法拖延一陣,待老夫親自處置。”
雖然清風并未言明那人是誰,但話里話外已是十分明顯,分明是指洛天瑾。
“是。”
“萬事有老夫替你們撐腰,誰也不必忌諱。你們快馬先行,不出七日,老夫必到!”
見清風雷厲風行,言辭鄭重,鄭松仁不敢拖延,迅速點齊人馬,連夜離開禹山,火速趕奔洛陽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