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聰明過人,本侯相信她一定不會做出愚蠢之舉。”
見趙元胸有成竹,大有趕鴨上架之勢,鄭松仁不禁心生尷尬,卻又不敢與之爭辯,故而微微一笑,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除此之外,大人可有別的吩咐?”
“沒有。”趙元沉吟道,“后面的事,待本侯計劃周全自會通知你們。”
“好!”鄭松仁神情一稟,正色道,“來此之前,師姐囑咐我們,有個問題一定要向大人討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哦?”趙元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問道,“何事?”
“師姐想問,賢王府黑執扇柳尋衣……究竟是不是大人的內應?”
只此一言,秦衛的眼神驟然一變,但礙于自己的身份,卻又不敢多言。
反觀趙元,依舊面色從容,云淡風輕地反問道:“為何這么問?”
“昨日發生在賢王府的事,大人應該有所耳聞。”鄭松仁道,“眼下,外邊盛傳柳尋衣是朝廷安插在洛盟主身邊的內應,不知……”
“哈哈……”未等鄭松仁把話說完,趙元突然放聲大笑,連連擺手道,“本侯不止希望柳尋衣是我的內應,還希望賢王府弟子皆是我的內應。如此一來,豈非省去諸多麻煩?只可惜事與愿違,這些人對洛天瑾忠心不二,根本不愿受朝廷驅使。”
鄭松仁將信將疑道:“如此說來,柳尋衣不是朝廷的人?”
“不瞞二位,我曾試圖拉攏柳尋衣歸順朝廷。”趙元早已將凌瀟瀟的心思揣摩透徹,故而煞有介事地說道,“苦口婆心對他曉以大義,他也曾心存動搖,幫過我一些小忙。比如……”
言至于此,趙元將諱莫如深的目光投向鄭松仁和張松義,見二人眼神期待,神情緊張,心中愈發篤定自己的揣測,因此苦笑道:“比如他曾制造機會,讓我與夫人在祥云綢緞莊單獨一敘。”
“嘶!”
此言一出,鄭松仁和張松義不禁暗吃一驚。凌瀟瀟之所以懷疑柳尋衣是朝廷的人,除昨日發生的一場鬧劇外,最大的疑點便是祥云綢緞莊密會一事。
如今,趙元不打自招,又豈能不令人驚詫?
“既然如此,柳尋衣已經背叛洛盟主……”
“不!”趙元擺手道,“僅此一次而已。自那之后,柳尋衣再也不肯理睬本侯,儼然已心生懊悔。昨夜,他替洛天瑾向我下逐客令,并義正言辭地告訴本侯,他不會再做出半點背叛洛天瑾的事。對此,本侯甚是無奈。”
言罷,趙元神情一暗,一副可遇而不可求的惋惜模樣。
見狀,鄭松仁和張松義的心中自是七上八下,狐疑不定。
躊躇再三,張松義突然開口:“既然柳尋衣不是大人的內應,便是師姐的絆腳石。如此說來,我們對他下手……也不必留情?”
“絕對不必留情!”趙元何其聰明?自然明白這是他們故意試探自己,于是義正言辭道,“非但不必留情,還請千萬不要失手。殺他的時候,順便替我傳句話。”
“大人請講。”
“身為漢人,眼中卻沒有忠孝仁義。冥頑不靈,十足是洛天瑾的一條狗,簡直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