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我與柳尋衣有事相商。”凌瀟瀟無視眾人的寒暄,幽幽地問道,“不打擾你們吧?”
“當然不會!”
蘇堂等人連忙應答,而后左右顧盼一番,見柳尋衣沉默不語,只好陸陸續續地走出東堂。
不一會兒,東堂內只剩凌瀟瀟與柳尋衣二人。
“夫人這是……”
“婚事無疾而終,語兒她……很是傷心。”
未等柳尋衣開口,凌瀟瀟卻一針見血,直戳他的痛楚。
一想起洛凝語,柳尋衣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心酸與愧疚。
“昨日,她哭了整整一夜。”凌瀟瀟的語氣平淡如水,令人聽不出喜怒,“任我如何相勸,皆是于事無補。”
“小姐她……還好嗎?”
“她一直在等你出現,可你卻遲遲不肯現身。”凌瀟瀟嘆道,“既然你關心她,為何不去看看她?”
“我……”柳尋衣欲言又止,神情分外糾結,“事已至此,小姐看到我只會愈發傷心,因此我……不能去看她,也不敢去看她。”
“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義的負心郎。”凌瀟瀟鄙夷道,“有婚約時,你與她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如今婚約取消,她哭的肝腸寸斷,而你卻像局外人一般,在這里與眾人談笑風生。看來,語兒在你心里……真真是一文不值。”
面對凌瀟瀟的諷刺,柳尋衣唯有默默忍受,根本不敢反駁,也無顏反駁。
“有道是‘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帶給語兒的傷痛,也該由你彌補。”
“當然!”柳尋衣忙道,“只是……在下愚笨,不知如何彌補?”
“許州有一間奇珍閣,閣中珍藏著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昔日,語兒陪我去過一次,對閣中的寶物甚是喜愛。我意,你親赴許州奇珍閣,挑幾件玩意兒回來哄語兒開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事一樁,只不過……”柳尋衣為難道,“眼下府中事務繁多,正值用人之際,不知能否延后幾日,待臘月初八后……”
“你多延后一日,語兒便多傷心一日,多難過一日。”凌瀟瀟冷漠道,“如果你能狠下心腸,無視語兒的痛苦,隨你便是!”
“這……”
“許州據此不足一日之遙,你若快馬加鞭,一個晝夜便可來回。”凌瀟瀟態度稍緩,懇求道,“語兒不吃不喝,整日以淚洗面,如此作踐自己,為娘的看著心里難受。此事畢竟因你而起,試問你又于心何忍?”
“夫人不必再說!”柳尋衣神情一稟,重重點頭道,“我馬上動身前往許州奇珍閣。”
“奇珍閣的掌柜性情怪癖,你若孤身前去,他未必睬你。”凌瀟瀟的眼中閃過一道極為隱晦的詭譎之意,同時故作沉吟,“我讓鄭松仁、張松義與你同行,他們對許州人熟地熟,并且與掌柜有舊。抵達許州后,你聽從他們的安排即可。”
“遵命。”
“對了!瑾哥剛剛取消你和語兒的婚事,因此這件事……先不要讓他知道,以免橫生枝節。”
“夫人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