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啟稟府主,剛剛中堂前發生了一件怪事。”門外的聲音,是洛天瑾派去監視凌瀟瀟的親信弟子。
聞言,洛天瑾不禁眉頭一皺,問道:“什么怪事?”
“剛才,夫人給眾賓客送去一碗驅寒醒酒的姜湯。眾人服下后……竟陸續昏睡,乃至不省人事。”
“果然出事了!”
謝玄臉上的肌肉劇烈抖動著,同時將憂郁的目光投向洛天瑾,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所有人都服下姜湯?”
“是。”弟子回稟道,“因為是夫人相贈,因此眾賓客不忍拒絕。”
“武當派的人也喝了?”
“喝了,在下親眼所見。”
“知道了!你率人將他們送回客房歇息,以免感染風寒。”洛天瑾臨危不亂,有條不紊地吩咐道,“繼續盯著凌瀟瀟,有任何動靜隨時告訴謝玄。”
“遵命!”
伴隨著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傳報弟子很快沒了動靜。
洛天瑾的眼中寒光涌動,似笑非笑地說道:“凌瀟瀟果真背叛我,如此我對她亦不必再念舊情!現在,事態明朗,敵我分明。柳尋衣幫趙元引開府中弟子,并于東院設下埋伏。凌瀟瀟下藥將眾賓客麻翻,方便趙元動手。如此一來,府中只剩下一些老弱殘兵和你我幾人,他們自以為斬斷我所有羽翼,便可恃強凌弱,將我逼上絕境,不可謂不歹毒。”
“果然不出府主所料,今夜最大的麻煩確是趙元無疑。”謝玄欽佩道,“萬幸的是,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言至于此,謝玄眼神一暗,勸慰道:“夫人雖暗助趙元一臂之力,但卻沒有直接插手,也算顧念與府主的夫妻情分。因此,她只能算從犯,而并非主謀,此事過后……府主也不必太過苛責,畢竟武當派在江湖中樹大根深,我們與他們鬧的太僵,對彼此皆無好處……”
“是不是從犯,會不會插手,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洛天瑾語氣不善,儼然對凌瀟瀟頗有怨恨,“再者,背叛就是背叛,莫說她已付諸行動,即便她只是動一動心思,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歹念,也是背叛無疑。至于武當……師父他老人家一向修身潔行,德高望眾,見善若驚,嫉惡如仇,故而面對凌瀟瀟的惡舉,他老人家縱使不會大義滅親,想必也不會助紂為虐。只要師父不插手,我們與武當派的關系便不會鬧的水火不容。而鄭松仁、張松義這些年輕弟子,心智未熟,難免被凌瀟瀟蠱惑,縱然有錯,也不能算在武當派的頭上。”
“這……”
鄧長川與黃玉郎對視一眼,二人皆是懵懵懂懂,手足無措。
“謝兄,今夜由你坐鎮中堂,主持大局。”洛天瑾話鋒一轉,安排道,“長川和玉郎在前邊盯著,你召集留守弟子于中堂待命,以應不時之需。今夜,凌瀟瀟若無變故則罷。倘若出現變故,你要及時應援,以免事態超出我們的掌控。”
“是……”謝玄若有所思,面露難色,“府主,有一言我不知當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