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現在我不能和尋衣相認?”蕭芷柔一心掛念柳尋衣的安危,故而對云追月的含糊其辭毫無察覺。
“為保住他的性命,眼下不是相認的時候。”云追月重重點頭,“柔兒,你武功再高,也不能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如今,清風是武林盟主,他和凌瀟瀟鳩占鵲巢,掌控著武林的生殺大權,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們為敵,無異于以卵擊石。非但救不了柳尋衣,反而會害死自己,連累絕情谷甚至湘西騰族。”
“這……”
“不過,你也不必過于擔心。”云追月緩步上前,趁機攬住蕭芷柔的香肩,安撫道,“柳尋衣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孱弱,他若無真才實學,豈能在江湖中闖出赫赫威名?以前你不知道他的身世,他不一樣在血雨腥風的江湖中活的好好的?由此足見,想取柳尋衣的性命絕非易事,你應該相信他有自保的本事。”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有洛天瑾庇佑,又在賢王府身居要職,故而各路人馬無不敬畏三分。可現在不一樣,他變成弒主奸賊,江湖人人喊打,又如何自保?不行!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尋衣身陷囹圄!”
說罷,蕭芷柔推開云追月的手臂,直言道:“我是他娘,縱使他犯下滔天大罪,縱使天下人都要殺他,我也要保護他。尋衣自幼顛沛流離,吃盡苦頭,昔日我不知道他的身世也就罷了,如今我已知曉他是我的親生骨肉,又豈能視而不見,坐視他被人追殺?”
“話雖如此,但也要審時度勢。”云追月提醒道,“你若盲目出手,非但不能幫他,反而會害死他。”
“那……怎么辦?”
云追月稍作沉吟,義正言辭道:“為今之計,唯有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蕭芷柔慍怒道,“什么意思?你讓我放手不管?”
“當然不是!聽說金復羽已回金劍塢,欲東山再起。憑他的城府和手段,定不會甘心屈居于清風之下。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江湖又會迎來一場巨變。”云追月篤定道,“待江湖有變,武林中人人自危,誰還有閑情逸致替洛天瑾報仇?”
“云追月,你實話告訴我,洛天瑾……真是被尋衣殺死的嗎?”
蕭芷柔沒來由地一句問話,令云追月心中暗驚,不動聲色地反問道:“為何這么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這……”云追月心中反復琢磨著蕭芷柔的心思,沉吟道,“江湖傳的沸沸揚揚,又有凌瀟瀟和賢王府弟子作證,應該……是真的。但我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因此不能妄下判斷,只能推測而已。”
“也就是說,除凌瀟瀟和一些賢王府弟子外,沒人親眼看見尋衣殺死洛天瑾?”
“應該如此。”云追月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問道,“怎么?難道你懷疑此事有假?”
“我曾與尋衣有過數面之緣,雖接觸不深,卻也對他的脾氣秉性略知一二。”蕭芷柔一邊回憶著過往的一幕幕,一邊喃喃自語,“我總感覺……他不會對洛天瑾痛下殺手。”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