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究竟怎么回事?”柳尋衣追問道,“是誰打傷你?”
“柳兄,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求你別再問了……”
“不行!”柳尋衣義正言辭地回絕道,“你我是兄弟,有人打傷你,我豈能坐視不理?”
望著義憤填膺的柳尋衣,秦衛不禁心生感動,含笑道:“你的好意兄弟心領,只不過……這一次是我咎由自取,你不必管,也管不了。”
“咎由自取?”柳尋衣眉頭微皺,心有不甘地問道,“什么意思?”
當柳尋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神色復雜的秦衛,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統統銘記于心。
“其實……”猶豫半晌,秦衛終于妥協,無奈道,“其實,我是被小王爺的人打傷的。”
“哦?”
秦衛此言一出,柳尋衣的眉梢情不自禁地挑動一下,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隱晦之意。
“小王爺為何打你?”
“還不是因為馨德公主?”秦衛自嘲道,“你也知道,小王爺因為馨德公主的事一直對我心存怨恨,之前因為有侯爺從中袒護,他才沒有治我的罪。昨夜在皇宮前被小王爺撞到,他當然要出一口惡氣。”
“是嗎?”柳尋衣眼泛精光,若有所思,“無緣無故,你去皇宮作甚?”
“是侯爺吩咐我去查看皇宮的守衛情況。你也知道,有賊人深夜入宮鬧事,惹得皇上大發雷霆之怒。侯爺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于是想從天機閣抽調一些人馬幫著御林軍加強戒備。昨夜,我奉命前去查探,卻不料剛到宮門便遇到小王爺的車駕,非但被他羞辱一番,而且還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打。真是冤家路窄,我也只能自認倒霉。唉!”
秦衛言辭苦澀,模樣甚是無辜。但柳尋衣的眼中一直閃爍著諱莫如深的幽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認真聆聽秦衛的解釋。
“其實,我一直對你和馨德公主心存愧疚,昨天被小王爺教訓也是罪有應得。”秦衛神情一暗,愧疚道,“這件事本不想讓你知道,不料小丁子口無遮攔,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柳尋衣微微一笑,而后話鋒一轉,試探道:“小王爺除了打你,有沒有……對你說其他事?”
“有!不過都是一些威脅的話。”秦衛煞有介事地回憶道,“對了!小王爺問我你昨天有沒有順利逃出西湖閬苑,我就把昨日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這件事是小王爺把我叫到馬車上單獨詢問的,我想……他大概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見過你。”
柳尋衣面露沉吟,遲遲一言未發。
“柳兄,你也別怪小王爺,畢竟親疏有別。”秦衛佯裝懵懂地勸道,“其實,小王爺對你也算仁至義盡。眼下,你被中原武林發出江湖追殺令,說句難聽的,臨安城人人都當你是瘟神一樣躲著,生怕惹禍上身,小王爺不避兇險與你相見,足見他對你十分重視。昨夜我見到他時,小王爺身邊多出許多護衛,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榮王爺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枉受牽連,不得不……”
“秦兄不必多言,小王爺的恩情我一直記在心里。”柳尋衣打斷秦衛的話,而后神情一稟,苦笑道,“只是委屈你,既不能反抗,也不能報仇。”
“做兄弟的,心照不宣!”秦衛笑逐顏開,伸出傷痕遍布的胳膊搭在柳尋衣的肩頭,戲謔道,“若不嫌棄,由你替小王爺恕罪如何?”
“如何恕罪?”
秦衛詭譎一笑,挑釁似的望著一臉茫然的柳尋衣,壞笑道:“替我擦藥,活血化瘀。”
“沒問題。”柳尋衣欣然允諾。
“不止四肢,還有前胸后背。對了,還有屁股……”
“怎么?不怕我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