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怎講?”
“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已經捅破這層窗戶紙,就不要再演戲了。”秦苦擺手打斷陸庭湘的逢場作戲,轉而朝柳尋衣一指,坦言道,“柳尋衣,我今天要定了!”
陸庭湘眉心一蹙,故作委屈道:“陸某已經答應……”
“我要活的!”秦苦扯開嗓門,聲音亮如洪鐘,登時將陸庭湘的回答徹底掩蓋,“你是不是非要我掰開揉碎,說的明明白白才甘心?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要的柳尋衣,不是一顆腦袋,也不是一具尸體,而是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大活人,夠不夠明白?”
司空竹不悅道:“秦府主,你剛才說自己的目的是為向賢王府邀功。然而,邀功只需柳尋衣的首級足矣,根本不需要活人。你豈能臨時變卦……”
“我剛剛說過什么?”秦苦用手撓著自己的大腦袋,搖頭晃腦地敷衍道,“我已經記不清了,我說過‘只要柳尋衣的腦袋’這句話嗎?”
“你雖未明言,但意思是……”
“既然我沒有明言,你又為何胡亂揣度我的意思?”秦苦撇嘴道,“你們這些聰明人就喜歡猜來猜去。秦某粗人一個,大字不識一筐,一向說什么是什么,沒說過的一概不認!”
“秦苦,你好歹是秦家家主,雖不必一言九鼎,但也該言出必行,敢作敢當。豈能像市井無賴一般信口開河,撒潑耍混?”陸遙怒叱道,“難道你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當成放屁……”
“嗖!”
未等陸遙說完,秦苦的眼神驟然一狠,手腕一甩,酒碗化作一道白色流星,直直地砸向陸遙。
“啪!”
當酒碗飛至陸遙面前不足一尺之遙時,陸庭湘瞬間出手,指尖射出一道凌厲勁氣,登時將酒碗震的粉碎,尚未喝完的酒水與酒碗的碎片在氣勁的吹拂下,直濺的陸遙滿身狼藉。
“看來……秦府主今夜的目的,并不是找我商量。”陸庭湘目光如電,冷冷地注視著面沉似水的秦苦,字字句句盡顯問罪之意。
“本來是商量,可惜商量不通。”秦苦一改剛剛的溫和態度,憨厚樸實的大胖子漸漸衍變成一尊兇神惡煞,令人毛骨悚然的殺神,“一句話,柳尋衣你到底放不放?”
陸庭湘面露不屑,幽幽地答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回答。”
“我只是隨便問問。”秦苦亦莊亦諧,猙獰中不乏戲謔,但旁人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下次這種事麻煩陸公子早點說,也省的我費盡心機和你套近乎。原以為能憑三寸不爛之舌解決麻煩,可結果……是我異想天開了!”
秦苦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一邊將長空刀緩緩抽出。
長空乍現,鋒芒畢露,令人不寒而栗。
陸庭湘的眼睛微微瞇起,寒光騰涌,若隱若現,凝聲道:“秦府主的意思是……打?”
“打唄!”秦苦用手指輕輕摩擦著刀刃,發出一陣嗤嗤聲響,心不在焉道,“今夜,要么打服你,要么……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