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龍羽大驚,看向丁輕鴻的眼神由驚詫漸漸變成羞惱。
“不可能……”丁輕鴻扯著嘶啞的嗓子瘋狂嚎叫,“柳尋衣和趙馨絕對有私情……”
“本王現在問的不是柳尋衣和趙馨的私情,而是你的私心。”忽烈厲聲喝斷,“為什么唯恐天下不亂?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若不說實話,直接送你去九泉之下向閻羅王慢慢解釋。”
“別……別殺我……”
丁輕鴻心里清楚,憑忽烈的權勢和地位,若想殺他,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因此,迫于生死威脅,饒是丁輕鴻再多花花腸子,此刻也不敢裝模作樣。
“少他媽廢話!”殷戰虎目一瞪,刀尖瞬間扎破丁輕鴻的衣袍,刺入他的皮肉。
“我說……我說……因為我和柳尋衣有過節,和大宋朝廷更有不共戴天之仇……”
萬急之下,丁輕鴻只能將自己的“悲苦命運”重訴一遍,尤其是被西府利用后拋棄,又被萬仞山強迫變成閹人的那段往事,更被他說的陰暗無比,不堪入耳。
然而,丁輕鴻到最后也沒有供出金復羽,更不敢提金復羽命他暗殺趙馨的事。
一者,金復羽是丁輕鴻眼下唯一的靠山,如果將其出賣,自己日后必然不得安寧。
二者,如果讓忽烈知道自己對趙馨圖謀不軌,莫說日后,只怕今夜都活不過去。
因此,丁輕鴻哪怕將自己的腌臜往事和盤托出,也不敢提及金復羽一句,避免忽烈順藤摸瓜,再揪出自己其他的過錯。
萬幸忽烈對中原武林不甚了解,丁輕鴻的解釋也算合情合理,令其僥幸撿回一條小命。
“大宋皇帝身邊有你這種陰險小人,何愁江山不衰?”忽烈冷笑道,“你與大宋朝廷的恩怨本王沒興趣插手,但你若敢招惹本王的愛妃,我定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人不敢!”
“至于柳尋衣和趙馨的關系……”
“是小人信口雌黃,是小人胡亂編排……辱沒王妃的清譽,小人罪該萬死。”
此刻,丁輕鴻已從忽烈的態度中猜出端倪,心知他有意掩蓋此事,倘若自己再不識時務,死不改口,下場勢必萬分凄慘。
雖未料到忽烈能容忍趙馨與柳尋衣的私情,但為求活命,丁輕鴻已顧不上追查真相,甚至顧不上自己的體面和尊嚴。
在這件事上,丁輕鴻趨炎附勢,見風使舵,寧肯自己打自己的臉也不敢與忽烈叫板,遠比龍羽圓滑。
“混賬東西,你竟敢騙我?”
龍羽勃然大怒,憤然起身欲找丁輕鴻算賬。
“砰!”
然而,就在龍羽起身的一瞬間,忽烈驟然抬腿,毫不留情地一腳登時將猝不及防的龍羽踹翻在地。
“廢物!蠢材!孬貨!聽風便是雨,自己沒本事辨明真偽便誣告王妃的清白,有何顏面怪罪別人?”忽烈怒指著蜷縮在地,心有不甘的龍羽,訓斥道,“馬上回去收拾東西,今夜就滾回二十四城,休讓本王再看見你!”
“王爺,我……”
“滾!”忽烈根本不給龍羽辯解的機會,喝令道,“殷戰,派人跟著他回去收拾東西,押他回二十四城。”
“遵命!”
答應一聲,殷戰扶起怒憤填鷹的龍羽,連哄帶勸地將其拽出中軍大帳。
目送龍羽離開,忽烈暗松一口氣,似是如釋重負。轉而將審視的目光投向戰戰兢兢的丁輕鴻,遲疑道:“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