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按陳繼續留在京北大營,幫著隋佐處理軍務。”
“這……”汪德臣一怔,似乎沒明白忽烈的用意,提醒道,“王爺,按陳的官職、地位遠比隋佐尊貴,讓他輔助隋佐……會不會不太妥當?不如反過來,命按陳為主帥,隋佐為副將……”
“不!”忽烈神情一稟,語氣不容置疑,“讓隋佐為主,按陳為輔。告訴按陳,不必心存芥蒂,這只是暫時的安排,一年之內本王定將他召回和林。”
汪德臣似懂非懂,疑惑道:“為何這樣安排?”
“因為有些事按陳做不了,必須由隋佐去做。”
“什么事?”
“率兵南下、奇襲秦淮、秋收……搶糧。”
“嘶!”
忽烈此言一出,汪德臣與殷戰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二人對視一眼,臉上布滿驚駭。
“王爺這是……在為應變做準備?”
“不錯!”忽烈直言不諱,“本王料定柳尋衣必然寧死不從,但我會念在趙馨的情面上多給他幾次機會,以示寬仁大度。但這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噱頭,南路大軍數十萬兄弟眼下正忍饑挨餓,再多的噱頭也不能當飯吃。因此,本王決定因時制宜,于和林、河西各準備一套權宜之計。二者一靜一動,一明一暗,雙管齊下,以保萬無一失。”
“可是……我們冒然南犯,唯恐師出無名。”汪德臣糾結道,“尤其是現在,王爺剛剛和大宋公主和親,蒙宋修睦正值緊要關頭,如果馬上翻臉,且不論隋佐的京北大營能否趕在秋收前攻破秦淮天險,就算攻破……恐怕天下人的吐沫星子也會淹死我們。”
“誰說我們出師無名?”忽烈別有深意地笑道,“整個計劃中最關鍵,亦是最難走的一步棋,柳尋衣馬上就會幫我們解決。”
汪德臣稍作思量,登時眼神一變,幡然醒悟:“王爺的意思是……”
“柳尋衣簽下割讓契書,按陳便可名正言順地南下征糧。柳尋衣不簽割讓契書,隋佐便可假借‘徹查云牙鎮血案’之名,以興師問罪之姿,大張旗鼓地率人穿過秦淮邊境。”忽烈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搶糧,不占城、不廝殺,因此無需太多兵馬。到時,京北大營五萬人馬一起出動,隋佐率兩千人馬大搖大擺的南下,必將大宋官軍的全部精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趁此機會,八千軍士喬裝改扮混入興元三府,直取各城的糧倉糧庫,不必糾纏,更不可戀戰。其余四萬大軍,埋伏于秦淮以北,堅壁清野,整甲繕兵,以備……不時之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