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
“砰!”
伴隨著一片驚呼,兩道拳拳到肉的慘烈聲幾乎同時發出,當呼蘭的左掌狠狠拍在柳尋衣的臉上時,柳尋衣的右肘亦毫不留情地砸中呼蘭的下巴。
霎時間,柳尋衣頭暈目眩,眼花耳鳴,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淤血紅腫,眨眼變成半扇又紅又紫的“豬頭”。
反觀呼蘭,下巴被砸中的一剎那,下頜骨登時碎裂,遠遠出乎其預料的恐怖力道直將猝不及防的呼蘭震的腦袋一空。
舌頭由于閃避不及,被突然閉合的牙齒生生咬下一塊。碎裂的牙齒參雜著猩紅的舌肉,混合著鮮血,如流水般順著變形的嘴汩汩外冒,根本不受控制。
雖然呼蘭意識到柳尋衣的手段非常,但他仍被柳尋衣看似“單薄”的體型深深欺騙。更沒有料到,如此“單薄”的身體僅憑筋骨的力量,竟能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恐怖力道。
剛剛看似“以拳換拳”,實則呼蘭吃了大虧。他那一掌撐死令柳尋衣的臉頰腫上十天半月,而柳尋衣的這一肘卻足以令呼蘭一輩子銘記于心。
“呸!”
柳尋衣啐出一口血痰,用手摸了摸紅腫發光的臉頰,以及腫成一條縫的右眼,含糊不清地笑道:“這么多年,敢和我硬碰硬的人不多,你算一個。能和我硬碰硬而不吃虧的人更少,你……還差點。”
面對柳尋衣的冷嘲熱諷,惱羞成怒的呼蘭在一陣陣鉆心劇痛的刺激下暴跳如雷,他想反唇相譏,只可惜他的下巴已碎,血肉模糊的唇齒更是扭曲變形,猙獰可怖。
因此,任他“嗚嚕嗚嚕”的嚎叫半天,終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么回事?”
黎海棠眉心緊鎖,眼神狐疑地盯著場中的柳尋衣,口中不住地喃喃低語:“剛剛呼蘭的那一掌平淡無奇,憑柳大哥的武功定能輕而易舉地閃避,為何他不閃不躲,反而用‘同歸于盡’的打法與呼蘭拼的兩敗俱傷?”
“也許……柳大人想速戰速決……”
“不對!”黎海棠驀然搖頭,“柳大哥一直在故意激怒呼蘭,分明是想擾亂他的心智,剛剛呼蘭發瘋似的猛攻,足見柳大哥的‘激將法’已初見成效。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平白無故地挨他一掌?”
“如果小僧所料不錯……”一直默默觀戰的悟禪斷斷續續地插話,“柳施主面對呼蘭的那一掌并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過去。”
“什么?”
此言一出,黎海棠幾人無不眼神一變,怛然失色。
“小和尚,你……這是什么意思?”馮天霸驚愕道,“什么叫‘躲不過去’?憑柳大人的武功……”
“憑柳施主的武功要躲開那一掌自是易如反掌,但……那是在他身體無恙的狀態下。”悟禪吞吞吐吐,糾結的目光緩緩轉向若有所思的潘雨音,猶豫再三,方才硬著頭皮繼續解釋,“小僧大膽揣測,剛剛潘施主替柳施主刺穴封脈的權宜之法……也許根本沒有奏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