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假亂真的做法是十足的江湖做派,如果是朝廷幫忙……”
“不可能!”丁傲斷然否決,“如果朝廷是始作俑者,此事斷不會做的如此干凈利索。”
“為何?”
“如果朝廷有這般大馬金刀的魄力和手段,大宋豈會衰弱到今日這步田地?又豈會被蒙古人壓得龜縮一隅,連頭都不敢抬?”丁傲冷笑道,“憑朝廷喜歡內斗的墮落習性,他們絕不可能真心誠意地幫柳尋衣。因為有人幫忙,就一定有人拆臺。若是如此,柳尋衣的行蹤早已暴露,又豈能瞞到今天?”
“好一句‘有人幫忙就一定有人拆臺’。”金復羽笑道,“丁傲慧眼如炬,洞若觀火,將朝廷那群酒囊飯袋的習性了解的清清楚楚。”
“謝塢主!”面對金復羽的贊揚,丁傲誠惶誠恐,連忙起身拜謝。
“其實答案很簡單。”金復羽驀然轉身,一雙忽明忽暗的眸子來回打量著宋玉四人,別有深意地笑道,“幫柳尋衣的人必須具備三個條件,其一是生死不計的交情,其二是雄霸一方的權勢,其三是……近在咫尺的地盤。整個江湖,能同時達到三個條件的人……并不多。”
“秦氏家主,秦苦!”丁傲直截了當地道出心中所想,“他和柳尋衣交情深厚,又是秦家家主,同時盤踞在河西一帶,此乃柳尋衣南下的必經之路。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柳尋衣藏起來。”
“我贊同!”宋玉應道,“利用流言蜚語混淆視聽,恰恰是秦苦的慣用伎倆。”
“言之有理!”董宵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此想來,猜出幕后黑手也不是一件難事……”
“亂想亂猜當然不是難事,難的是找到如山鐵證。”金復羽提醒道,“你們以為清風對秦苦沒有懷疑?他當然懷疑,甚至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秦苦。問題是無憑無據,縱使他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信口雌黃。”
“那去找證據……”
“找證據?”金復羽眉頭一皺,似乎對冷依依的提議頗為失望,“且不論秦苦會不會留下證據,就算有證據,等你們找到不知又是猴年馬月?到那時,說不定秦苦已經死了,你們辛辛苦苦找來的證據又有何用?”
“這……”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混淆自己的目標。”金復羽眺望著山巒江河,諱莫如深地笑道,“我們的目標是柳尋衣,而不是秦苦,千萬不能舍本逐末,在秦苦身上徒耗精力。”
“塢主此言……老朽不敢茍同。”丁傲硬著頭皮開口辯駁,“如果秦苦和柳尋衣串謀,那他一定知道柳尋衣的真正下落。”
“說的好!”金復羽不怒反笑,甚至向丁傲投去一道欣慰的目光,“我倒要問問你們,天下英雄浩浩蕩蕩,為何誰也找不到柳尋衣的下落,唯獨秦苦可以?”
“這……”
“言者無罪,你們盡管想到什么說什么。”
在金復羽的鼓勵下,宋玉吞吞吐吐地回道:“秦苦當然可以找到柳尋衣,因為他是柳尋衣的朋友……”
“正是!”金復羽神情一稟,又道,“為何柳尋衣的仇家苦尋多日而無果,但他的朋友卻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