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應,就是不給我們活路。”云追月雙瞳一凝,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會讓你好過。大不了……同歸于盡。”
感受到云追月散發出的濃濃殺意,清風不禁心頭一稟。他知道,能將云追月逼到這步田地,讓他說出“同歸于盡”四個字,足見自己已試探到他的底線。倘若固執己見,只怕真要拼的兩敗俱傷,玉石同焚。
對清風而言,武林泰斗、江湖至尊的地位與榮耀令他根本不屑和云追月拼的你死我活。
“就算老夫答應你,只憑龍象山和絕情谷……怕是保不住柳尋衣。畢竟,天下英雄浩浩蕩蕩,想殺他的人數不勝數,爾等防不勝防。”
“此一節,你不必費心。如果技不如人,我們輸的心服口服。”
“為了一個小小的柳尋衣,你們竟心甘情愿地冒這么大風險,當真值得?”言至于此,清風的眼中悄然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你們袒護柳尋衣究竟是為求自保?還是……另有隱情?”
聞言,云追月的心臟瞬間漏跳一拍,表面上卻處變不驚,云淡風輕地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不是甘心冒險,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有些事我們不能不想,有些人……我們也不可不防。”
“云圣主應該明白,面對武林和朝廷的天羅地網,柳尋衣喪命只是時間早晚。”清風諱莫如深道,“老夫不是危言聳聽,只是善意提醒。憑你今日提出的條件,短時間內固然太平無事,可一旦柳尋衣身死,你們的下場……也許不會太好。”
“縱使我們安分守己,龜縮一隅,難道能有好下場?”云追月不答反問,“清風盟主捫心自問,你們父女真能容忍云某和蕭谷主安然無恙地活在世上?”
云追月的精明果斷,遠比清風預料的厲害。見他心意已決,不肯上套,清風漸漸放棄“勸降”的念頭,沉吟道:“既然你我互有忌憚,誰也不必虛以委蛇。老夫……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只要龍象山和絕情谷不再公然與我作對,我可以不追究你們袒護柳尋衣的罪責,也不會借‘武林盟主’之權打壓、排擠龍象山和絕情谷。但你們只能在暗中保護,不能干涉其他人懲惡除奸,更不能報復威脅。比如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度發生。”
“我只能答應你,日后不再平添殺戮。但如果柳尋衣身陷囹圄,我們絕不會作壁上觀,更不會手下留情。”
“今日暫且作罷,日后一旦有其他門派發現你們和柳尋衣有染,老夫身為武林盟主絕不能視若無睹,更不能徇私包庇。到時,我們談好的所有條件……都將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沒問題!”云追月欣然允諾。
“其實,今天的事老夫仍有一絲不解。”清風權衡再三,終于道出心中困惑,“縱使你們為求自保而袒護柳尋衣,可行刺樞密副使……未免有些過猶不及。蕭芷柔此舉……似乎已超出‘保護’的范疇?”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