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繼續打!”
見阿保魯的臉上血跡斑斑,心有不忍的蕭陽本欲出言求情。卻不料,話未出口已被洵溱生生噎回去。
萬般無奈,又是一陣密集如雨的耳光。不知何時?阿保魯的臉已腫成“豬頭”。
“大小姐……”
“不懂規矩,屢教不改。再打!”
氣氛壓抑的中堂內,眾人屏息凝神,默默注視著阿保魯受罰。一聲聲響亮的耳光,打在阿保魯的臉上,震懾于眾人的心間。
此刻,已有不少人感到胸悶氣短,惶恐不安。
從始至終,阿保魯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頑強忍受著蕭陽和蘇忽的狂風暴雨。既未反抗,亦未閃躲,甚至連一個憤懣的眼神都不敢流露。
漸漸地,身如鐵塔的阿保魯被打的神志模糊,頭暈目眩,腳下開始不由自主地踉蹌起來,殷紅的鮮血在他的臉上匯聚成河,順著淤青破裂的眉眼、口鼻、唇齒汩汩外冒,嘩嘩流淌。
見狀,心慌意亂的袁孝連忙推了推呆若木雞的雷震,示意他向洵溱求情。
雷震縱使對阿保魯再多不滿,此刻見他遭受折磨也不免心生惻隱,故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洵溱苦苦哀求:“大小姐,此事不能全怪阿保魯,我也有言語失當之處。望大小姐念及他一片忠心,姑且……饒他一次。”
“住手!”
果不其然,在雷震的懇求下,洵溱眼神一緩,朝蕭陽、蘇忽輕輕揮手。
“多謝大小姐……”
“你不必急著謝我!”突然,洵溱目光一轉,凌厲的眼神如鋒刀利劍直射雷震而來,“阿保魯沒規矩,你同樣放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你不僅放肆,而且狂悖!”
“這……”面對洵溱突如其來的叱責,雷震不禁一愣,從而面露慚愧,“大小姐所言甚是,雷某剛剛……”
“行了!”洵溱頗為不耐地擺手打斷,“我現在不想和你浪費口舌,你直截了當地回答我,為什么不肯聽命行事?究竟是不相信柳尋衣……還是不相信我?”
經此一鬧,再加上洵溱強勢逼人,雷震的囂張氣焰漸漸萎靡。他敢和阿保魯叫囂,卻萬萬不敢與洵溱撕破臉。
稍作沉吟,雷震吞吞吐吐地答道:“雷某豈敢不相信大小姐,我只是……認為此事有諸多不妥……”
“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是少秦王的意思。倉促也好、不妥也罷,你可以提出自己的見解,但不能成為抗命不遵的理由。”
“這……”
望著義正言辭的洵溱,雷震思忖再三,終究鼓足勇氣據理力爭:“少秦王……豈會讓一個外人入主上京四府?大小姐,上京四府可是少秦王積攢多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