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見云追月,云劍萍不禁面色一喜,下意識地松開挽著蕭芷柔的手,快步朝江邊迎去。
儼然,在云劍萍的內心深處,云追月仍是她最親近、最熟悉的人。
畢竟,云追月將其養育成人,從小到大一直是她“唯一”的至親。在云追月面前,她可以無拘無束地嬉笑怒罵,盡顯自己的“孩子氣”,完全不必忌諱什么。
雖然蕭芷柔是云劍萍的親娘,但骨肉分離二十余載,而今相認不過寥寥數月,彼此仍有幾分隔閡與陌生。
因此,云劍萍在蕭芷柔面前,終究不如在云追月面前活潑率性。
望著云劍萍的背影,感受著掌心殘留的余溫,心思細膩的蕭芷柔忽然感到一陣酸澀。雖然她知道此事怪不得任何人,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在云追月面前笑逐顏開,在自己面前卻小心翼翼,作為一個母親心里仍難掩一絲惆悵與失落。
與此同時,她對云劍萍愧疚更甚,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愈發懊悔。
終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萍兒!”
遠遠地看到云劍萍,黎海棠激動地連連招手。
“爹,你來了!”
然而,云劍萍的心思全在云追月身上,只朝滿臉殷切的黎海棠輕輕點頭,并未過多寒暄。
“我和你娘說幾句話,你們先回絕情谷。”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云劍萍一門心思放在云追月身上,對黎海棠心不在焉。而云追月卻一門心思放在蕭芷柔身上,對云劍萍同樣愛答不理。
“可是……”
“聽話!”
未等云劍萍撒嬌,云追月眼神一正,語氣變得不容置疑。
“那……好吧!”
云劍萍朝不茍言笑的云追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又朝思緒萬千的蕭芷柔訕訕一笑,最后在黎海棠的攙扶下跳上小船。
“爹、娘,我們先走了!”
“小心慢行!”
云、黎相繼拱手施禮,而后在蕭芷柔的叮囑下逆流而上,漸行漸遠。
“你們母女剛剛聊些什么?看你們的樣子……似乎心情不錯。”目送二人遠去,云追月眼珠一轉,伺機調侃,“萍兒剛剛叫我們‘爹’、‘娘’。恍惚間……像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