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其他門派一樣,皆晚到一步。”蕭芷柔解釋道,“阿富說,尋衣早在中原大批人馬殺到長白山之前,便已悄悄離開。”
“這……”云追月越聽越糊涂,“既然我們都晚一步,唐阿富為何未卜先知?”
“是金復羽告訴他的!金復羽以徹查唐家滅門慘案為由,讓阿富替他們刺殺尋衣。好在阿富懸崖勒馬,并沒有助紂為虐。反而在虎穴龍潭被洵溱游說,現在和尋衣共同進退。”
“這……”唐阿富曲折的經歷令云追月一時繞不過彎,“他竟和金復羽勾結在一起……”
“阿富也是報仇心切,病急亂投醫。更何況,他已在信中向我認錯,此事不提也罷。”蕭芷柔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和尋衣在一起。他在信上說,尋衣在桃花婆婆的幫助下,非但傷勢無礙,而且僥幸繼承了黃陽明前輩的畢生功力。”
“什么?”
此言一出,云追月登時大吃一驚。一雙滿含驚愕的眼睛愣愣地望著喜形于色,情見乎詞的蕭芷柔,半晌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柳尋衣他……他繼承了黃陽明的畢生功力?這……怎么可能?”
“阿富親筆所書,想必千真萬確。”蕭芷柔篤定道,“如此一來,清風父女再想傷害尋衣必將難上加難,甚好!如此甚好!”
“他們現在在哪兒?接下來有何打算?”
“他們知道中原危機四伏,于是決定北上漠河向蘇禾求援。”蕭芷柔欣慰道,“蘇禾是尋衣的八拜之交,也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豪杰。若能得他相助,我兒必將如虎添翼。”
“不對!不對!”云追月心思一動,連連擺手,“清風號令在先,‘虎狼’出關在后,眼下的東北應該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囚籠。柳尋衣和洵溱身為眾矢之的,如何能在清風布下的天羅地網中逃出生天?就算他們先一步離開長白山,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路北上,沿途必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中原各派并非全是酒囊飯袋,怎么可能一點蹊蹺都察覺不到?難不成……有人幫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應該沒有。”
洵溱將唐阿富的信翻來覆去觀閱幾遍,卻始終沒有看到任何關于“上京四府”的消息。
其實,關于“西律武宗”的消息唐阿富本不想隱瞞。最初,他在信上將發生在沈州袁府的事寫的清清楚楚。卻不料,在發出信鴿的前一刻被洵溱發現。
當洵溱得知唐阿富欲將自己的行蹤傳回絕情谷時,立即亮明態度,并嚴辭正色地與之交涉一番。她知道唐阿富對蕭芷柔感情深厚,不可能隱瞞不報。故而權衡再三,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同意唐阿富在信中提及柳尋衣,但萬萬不可泄漏少秦王的秘密。
唐阿富幾經躊躇,料想少秦王與絕情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二者一向沒有交集。因此,關于“上京四府”和“西律武宗”的事,想必蕭芷柔興趣缺缺,索性不提也罷。
畢竟,少秦王與蕭芷柔井水不犯河水,唐阿富又何必推絕情谷入坑,平白無故地招惹麻煩?
緣由于此,蕭芷柔今天收到的這封信,才會對“上京四府”和“西律武宗”只字未提。
耐人尋味的是,當唐阿富決定飛鴿傳書時,洵溱為何能及時發現?
難不成……真是誤打誤撞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