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不過要快一些。”石鎮山云淡風輕地提醒道,“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撐不了多久。”
“你叫什么名字?”宋玉用手帕輕輕捂住口鼻,緩步來到男人面前,試探道,“從哪兒來?”
“殺了我……殺了我吧……”
男人瘋狂地扭動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嘴巴張張合合發出陣陣如鬼哭狼嚎般的嘶鳴。奇怪的是,當他開口的時候,嘴里竟不斷地向外淌血,以至聲音變得含糊不清。
“他這是……”
“我擔心他咬舌自盡,因此用鐵鉗將他的牙齒統統拔下來。”
石鎮山優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竟全然不顧牢房中的腥臭,津津有味地喝起茶來。
“你是不是很痛苦?”宋玉上下打量著慘不忍睹的男人,淡淡地說道,“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地解脫。如若不然,我不敢保證你在臨死前還會經歷什么。”
似乎被宋玉的威脅戳中軟肋,哀嚎不止的男人猛然抬頭,用他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著面無表情的宋玉,眼中布滿惶恐與驚懼。
看樣子,男人已被石鎮山的狠辣手段徹底嚇破膽,寧肯死也不愿再經受折磨。
見狀,宋玉的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蔑笑,不急不緩地問道:“你叫什么?”
“洪……洪洋。”
“從哪兒來?”
“泰州……洪府。”
“洪府?洪洋?”宋玉好奇道,“莫非你和洪寺是本家?”
“是……我是府主的侄兒……”
“難怪!想必洪寺對你十分信任,否則也不會派你出來打探消息。”
“這……”洪洋面露糾結,苦澀道,“算……算是吧!”
見洪洋唯唯諾諾,宋玉狡黠一笑,又道:“如此說來,你知道洪寺很多秘密?”
“這……”漸漸意識到自己誤中圈套的洪洋,看向宋玉的眼神涌出一絲忌憚。
儼然,站在面前的宋玉看似文質彬彬,實際上他比兇神惡煞的石鎮山更難對付。
“我再問你,洪府和上京四府是什么關系?”
“沈州袁府、濟州嚴府、泰州洪府、慶州雷府……共稱‘上京四府’。”洪洋顫顫巍巍地答道,“四府以……沈州袁府為首。”
“袁府的主人叫什么?”
“叫……袁孝。”
見洪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玉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滿意之色。
“聽說洪寺在湘西騰族?”
“是。”洪洋如實作答,“府主花費七萬兩白銀從襄陽換來一支翡翠如意,作為……送給騰族長的見面禮。”
“七萬兩?”宋玉大吃一驚,“洪寺出手竟如此闊綽?”
“是……”洪洋輕輕點頭,“單單裝翡翠如意的匣子……就足足花費八百兩。”
“匣子?”洪洋的回答似乎勾起宋玉某些回憶。
突然,冷依依臉色一變,驚呼道:“難道是我們從百翠湖出來時遇到的黑臉漢子?”
“府主……確是方面大耳,皮膚黝黑。”
得到洪洋的肯定,宋玉困惑更甚,同時好奇更甚。
“洪寺為何給騰三石送禮?而且禮物如此貴重。”宋玉費解道,“難道他們有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