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湘西騰族緊鄰靜江府,金劍塢的眼線遍布天下,更何況自家門口?”洵溱思忖道,“如果洪洋至今仍下落不明,我猜……他八成已兇多吉少。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追查真相勢必難如登天。因此,我們無法料定洪洋究竟在哪兒?又經歷過什么?就算我們篤定他慘遭不測,也無法知道他究竟死于何人之手?更無法斷定他在臨死前有沒有泄漏我們的秘密?如此一來,縱使我們懷疑金劍塢也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從‘瞞天過海’變成‘欲蓋彌彰’。到時,本來人家不知道的秘密,經我們一鬧……反而滿城風雨,天下皆知。”
“那我們怎么辦?”
“洪洋于臘月初六失蹤,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三。這么長時間過去,江湖中仍沒有一絲風吹草動,袁孝等人仍在依計行事。如此算來,洪洋至少有三成機會沒有泄漏‘西律武宗’的秘密,他的失蹤……也許真是一場意外。”洵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一滴渾圓的水珠從自己的指尖緩緩墜落,語氣復雜而凝重,言辭遲疑而糾結。
儼然,她對自己的猜測缺乏足夠的信心。或者說,洪洋死于意外只是洵溱內心深處的一種“奢望”。
“那……剩下七成是什么?”阿保魯迫不及待地追問,“如果洪洋不是死于意外……”
“如果洪洋的失蹤不是意外,亦或他在臨死前已將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那……知道我們秘密的人就是故意秘而不宣,否則袁孝、嚴順、洪寺、雷震不可能安然無恙。”
“為何?”
“原因很簡單。”洵溱諱莫如深地說道,“要么,此人是‘朋友’。他為達到某種目的而借機討好我們,希望與我們達成合作。要么,此人是‘死敵’。他在審時度勢,暗中謀劃布局,待時機成熟將我們……一舉擊潰。”
“哪種可能更大?”
“一樣大!因為死敵也可能是朋友,朋友也可能變成死敵……”
話未說完,洵溱忽然美目一抬,別有深意的目光徑直穿過心煩意亂的阿保魯幾人,直抵房門。
“大小姐,你……”
“砰、砰砰!”
未等一頭霧水的蕭陽開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進來。”
“吱!”
一聲輕響,門分左右。在阿保魯幾人狐疑的目光中,滿眼興奮的柳尋衣大步流星地邁入房間。
“洵溱,我找到大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