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意思是……”
“派人盯住雁四爺和其他賢王府弟子,老夫去找謝二爺敘敘舊。畢竟,此事因他而起,如今甘家騎虎難下,他總不能做甩手掌柜。”
“老爺說的是……現在?”
“現在!”
話音未落,篤定心思的甘永麟驀然轉身,快步朝前院走去。
“甘侖,你在門口守著,有人來就咳嗽兩聲。”
“是。”
簡單吩咐兩句,甘永麟屏息凝神,穩定心緒,表情變得愈發凝重。
“吱!”
一聲輕響,甘永麟推門而入。
此刻,滿身酒氣的謝玄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片昏暗中不時響起陣陣鼾聲。
甘永麟點燃燭臺,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順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在謝玄鼻前輕輕一晃。
霎時間,一股馥郁清涼的氣味彌散而出,令沉睡夢中的謝玄眉頭一皺,身體扭動幾下,緩緩睜開雙眸。
“謝老弟,老朽的解酒散味道如何?”見謝玄漸漸蘇醒,甘永麟連忙收起玉瓶,嘴角揚起一絲和藹可親的微笑。
“原來是永麟兄……”
辨清甘永麟的容貌,謝玄緊鎖的眉心稍稍舒緩,凝聚于指尖的勁氣瞬間消失,從而在甘永麟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烈酒性干,喝杯水潤潤嗓子。”未等謝玄徹底擺脫精神的混沌,甘永麟已將一杯清茶遞到他手中。
“有勞永麟兄!”
清茶入腹,謝玄的意識愈發清醒。他搖頭晃腦地掙扎下床,踉蹌著走到墻邊,一頭扎入半盆清水之中,頓覺清爽宜人,精神抖擻。
“謝某自詡酒量不俗,與旁人對飲從未如此失態。唯獨遇到永麟兄,簡直不堪一擊。”謝玄一邊用衣袖擦拭著臉頰,一邊慵懶地舒展著腰肢,“永麟兄老當益壯,海量不減當年,謝某佩服!”
“老朽飲酒如水,無酒不歡,不過是習慣成自然,根本不值一提。”甘永麟引謝玄于桌旁落座,戲謔道,“你來寒舍已整整五日,老朽卻一直未能找到機會與謝老弟單獨一敘,實在是……有失待客之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