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不歸心頭一稟,連忙追問:“他在哪兒?”
“甘侖,速去請謝府主到中堂議事。”
甘永麟并未理睬十萬火急的雁不歸,徑自向甘侖吩咐一聲,而后朝不知所措的雁不歸憨厚一笑,恭敬道:“雁四爺,我們到中堂說話。”
“這……好吧!”
雁不歸固然桀驁,卻也懂得“客隨主便”的道理。
這里畢竟是潞州甘府,甘永麟畢竟是甘家之主。她來者是客,在甘府吃得好、睡得好,卻屢次三番橫沖直撞,本已十分無禮。如今又豈能以怨報德,喧賓奪主?
懷著焦慮而忐忑的心思,雁不歸跟隨甘永麟來到中堂。此刻,謝玄已在甘侖的招待下靜候多時。
“永麟兄,何事如此著急?”見到姍姍來遲的甘永麟,謝玄并未起身相迎,反而一臉不悅地連聲抱怨,“我剛剛打算小憩一會兒……咦?不歸,你怎么也來了?”
“甘老爺發現柳尋衣的下落,我……過來看看。”
自從洛天瑾死后,雁不歸和凌瀟瀟“越走越近”,自然與謝玄“漸行漸遠”。因此,他二人的交流越來越少,以至彼此生疏,甚至……趨于陌生。
“二位,快快請坐!”
甘永麟似乎意識到氣氛的微妙及謝玄與雁不歸的尷尬,于是挺身而出,笑盈盈地招呼二人落座。
“甘老爺不必賣關子,快說柳尋衣在哪兒?”雁不歸催促道,“這一次……希望他別再‘僥幸’逃脫。”
當雁不歸說出“僥幸”二字時,余光情不自禁地瞥向謝玄,似乎在暗諷柳尋衣的一次次僥幸逃脫,皆與謝玄有關。
“斷斷不會!”甘永麟別有深意的目光在謝玄與雁不歸的身上一掃而過,胸有成竹道,“實不相瞞,柳尋衣現已踏入潞州地界。老朽剛剛已派出三批人馬密切監視,眼下的他猶如籠中困獸,甕中之鱉,定然插翅難飛。”
“哦?”謝玄故作驚奇,“柳尋衣來了潞州?”
“是!”甘永麟答道,“不止柳尋衣,還有一伙兒西域人。”
“消息是否屬實?”謝玄明明向甘永麟詢問,卻故意將目光投向雁不歸,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老朽敢以身家性命擔保,此消息千真萬確!”甘永麟正色道,“柳尋衣謀害洛盟主,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雁不歸稍作思忖,問道:“他為何來潞州?又在什么地方落腳?”
“柳尋衣為何而來……恕老朽不知。”甘永麟一臉慚愧,“但他們在什么地方落腳,老朽卻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