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胡鬧,我是受夠了!”廖川虎目一瞪,怒氣沖沖地說道,“憑什么我們在自家地盤還要看他們的臉色?憑什么臟活、累活我們干,風光的事他們做?憑什么雙方發生爭斗,錯的是我們?挨罰的也是我們?憑什么他們能肆無忌憚地使喚我們,而我們連多問一句都是胡鬧?他們……他們究竟算什么東西?”
言至于此,怒不可遏的廖川猛然出手,直將猝不及防的張松義推得趔趄。
“噌!噌!噌!”
見狀,劉松禮、胡松智、馬松信及守在周圍的四五名武當弟子立刻抽出寶劍,虎視眈眈地朝許衡幾人逼來。
“亮家伙?哼!你們以為只有武當有劍?賢王府就沒有刀嗎?”
見對方一言不合即拔劍相向,一直壓著火氣的許衡終于發飆。
他們迅速扔掉手中的木桶、刷子,抽出腰間的鋼刀,面無懼色地與武當弟子正面對峙,混戰一觸即發。
此刻,躲在凌青身后的洛凝語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花容失色,手足無措。
她并不是懼怕這種針鋒相對的場面,而是沒有料到武當弟子與賢王府弟子之間的怨氣與矛盾,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積攢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在洛凝語的意識中,賢王府是家,武當也是家。
雙方弟子在她面前永遠是和和氣氣,笑臉相迎。本以為兩家弟子應該情同手足,親如兄弟,卻萬萬沒有想到……今夜雙方一見面就冷嘲熱諷,進而衍變至劍拔弩張。
馬松信拽住蠢蠢欲動的張松義,沉聲道:“許門主、凌門主、廖門主,我家掌門與你家夫人乃骨肉至親,我們在此守衛也是你家夫人的意思。敢請諸位自重,不要自取其辱。”
“不怕告訴你們,今夜我們一定要進地牢!”許衡獰聲道,“不為別的,只為替賢王府弟子爭口氣。如果你們不讓開,我們只能硬闖!”
“你闖一個試試!”張松義眼神一寒,三尺青鋒直指兇神惡煞的許衡,挑釁似的連連冷笑,“你敢向前邁一步,我就送你去見北賢王。”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北賢王。”許衡揮刀“回敬”張松義,殺氣愈發凌厲,“即使你是武當弟子,敢侮辱府主,老子一樣將你剁碎了喂狗!”
“不必和他們廢話!這段日子我們都忍夠了,再忍下去,他們真以為賢王府弟子是軟柿子。”凌青面沉似水,字字鏗鏘,“今夜鬧到這步田地,想安然無恙地收場已經不可能。既然如此,索性和他們將新仇舊怨一起算清楚。就算二爺和夫人不幫我們,大不了……兄弟幾個一起赴黃泉。見到府主也能問心無愧,灑脫做鬼。”
“就是!府主生前最恨孬種,我們再忍下去,死后有何顏面見他老人家?”廖川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嘴角揚起一絲嗜血獰笑。
見雙方勢同水火,互不相讓,心亂如麻的洛凝語既緊張又擔憂。她既擔心賢王府弟子,又擔心武當弟子。思忖再三,決定亮明身份化解這場由她引起的危機。
“你們在干什么?”
然而,未等下定決心的洛凝語挺身而出,一道低沉的質詢陡然自身后傳來。
緊接著,神情冷峻的謝玄在林方大的陪同下,快步朝眾人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