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偷聽,又怎么知道我們想救柳尋衣?”蕭芷柔半信半疑地審視著氣喘吁吁的洪寺,冷聲道,“莫非……你是清風派來監視我們的?”
“不不不!”洪寺心頭一緊,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洪某對天發誓,我絕不是清風和武當的爪牙。若有半句虛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是清風的人,卻知道我們想救柳尋衣……”蕭芷柔思忖道,“你自稱泰州洪府的家主,那……你有沒有在關外見過柳尋衣?”
蕭芷柔曾收到唐阿富的密信,雖然信中對“上京四府”與柳尋衣的關系只字未提,但對柳尋衣在長白山養傷的事卻直言不諱。
由于長白山與“上京四府”同在關外,再加上洪寺的古怪反應,令蕭芷柔靈光一閃,方才有此一問,意在窺探虛實。
“蕭谷主果然慧眼如炬。”洪寺先是一愣,從而面露欽佩,“不錯!洪某非但見過柳尋衣,而且與他……頗有淵源。”
“什么?”蕭芷柔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不顧矜持地拽住洪寺的胳膊,心急如焚地連番追問,“你與他有什么淵源?你怎么知道我們想救他?你率人投奔湘西騰族究竟有什么目的?”
“柔兒!”
云追月眼神一凝,不著痕跡地將蕭芷柔的手從洪寺的胳膊上挪開,安撫道:“放心!我一定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不必心急。”
“蕭谷主的意思我明白,云圣主的意思……我也明白。”見云追月看向自己的目光愈發陰戾,洪寺回憶起剛剛的一幕,不由地心生惶恐,“三位放心,你們不用對我嚴刑逼供,我也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我投奔騰族長的目的……就是等待時機成熟,將關于柳尋衣的秘密告訴你們。”
“什么意思?”
洪寺的解釋令一頭霧水的蕭芷柔三人越聽越糊涂。
“洪老爺,何為時機成熟?”騰三石疑惑道,“秘密……又是什么?”
“時機成熟就是……”洪寺一邊說著,一邊順袖中掏出一封書信,“就是大小姐的命令!她讓我什么時候亮明身份,我就什么時候亮明身份。”
“大小姐?亮明身份?”蕭芷柔心急如焚,語氣愈發不耐,“究竟什么意思?”
“其實……”洪寺神情一稟,正色道,“上京四府早已合而為一,現為‘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洪某不才,正是四大分舵之一的洪門舵主。你們口中的柳尋衣……乃是‘西律武宗’副宗主,執掌中原武林四大分舵。”
“什么?”洪寺此言猶如驚天奇聞,令蕭芷柔三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大小姐是副宗主的……紅顏知己。如今,副宗主龍困淺灘,西律武宗在中原的一切事宜皆由大小姐代為處置。”洪寺一本正經地說道,“當初讓洪某投奔湘西騰族,正是副宗主和大小姐的意思。”
“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云追月冷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和柳尋衣究竟是什么關系,也不知道他如何變成你們的副宗主,但如果你們真有本事,‘上京四府’也不會偏安一隅數十載。說到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你們想和中原武林盟主作對……簡直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