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在院里守著!”
“遵命。”
孤日吩咐作罷,又將房門“砰”的一聲死死關上。
“爹、孤日師叔、孤月師叔,你們這是……”
“有些事……爹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擔心。”清風揮手打斷凌瀟瀟的疑惑,不急不緩地說道,“可惜紙里終究包不住火,既然你是賢王府真正的主人,又是這場‘鋤奸大會’的主角之一,爹瞞得了你一時,卻瞞不了你一世。”
“這……”凌瀟瀟一頭霧水,“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什么事不讓我知道?”
“小姐,你有沒有察覺賢王府近來……越來越不對勁?”孤月沒來由地反問,“尤其是以謝玄為首的‘守舊派’,他們行事是不是越來越蹊蹺?屢次三番忤逆你的意思,是不是越來越明目張膽?遠的不提,就說守衛地牢一事,當初謝玄明明答應由武當弟子全權負責,可后來卻發生許衡、凌青率人硬闖的鬧劇。近日,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愈演愈烈?什么意思?難道又有人前去鬧事?”
“不是鬧事,而是打著‘有備無患’的旗號,干涉地牢的守衛。”孤日解釋道,“現在,賢王府的地牢有兩撥人共同看守,一撥是武當弟子,另一撥是賢王府弟子。有趣的是,兩撥弟子各行其是,互不通融。當賢王府的人欲進入地牢時,武當弟子會全力阻攔。當武當的人欲進入地牢時,賢王府弟子也會寸步不讓。當有人拿著掌門或者謝玄的手令進入地牢時,兩撥弟子雖然不敢阻擋,但也會一步不離地緊緊跟著。眼下,與其說‘共同守衛’,不如說……‘彼此監視’。”
“這……”凌瀟瀟大驚失色,“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爹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操心勞累。至于謝玄為什么不告訴你……”
言至于此,清風的眼中陡然閃過一道駭人精光。沉默半晌,方才篤定心思,開誠布公,“因為謝玄是‘內奸’,和你我根本不是一條心!他派人看守地牢確實是‘有備無患’,但不是替我們‘準備’,而是替柳尋衣‘防患’。名為看守,實為……保護。”
“嘶!”
清風的直言不諱,令凌瀟瀟心神一顫,思緒陷入一片混亂,久久回不過神來。
“可是……爹上次說謝玄‘精明強干,老成練達,是中原武林不可多得的輔弼能臣’。并一再叮囑女兒一定要珍惜,斥責我不該疑神疑鬼……”這一刻,凌瀟瀟千頭萬緒,心亂如麻,炮語連珠似的連連追問,“為何今日……又說他是‘內奸’?”
“其實,上次是爹故意抬舉謝玄。一是為你寬心,二是……防止你身邊的‘內鬼’將我們的計劃泄露出去。”
“什么?”凌瀟瀟眼神驟變,驚駭而愕然,“我身邊的‘內鬼’……是什么意思?爹為什么……”
話未說完,凌瀟瀟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恐怖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涌入心田。令其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臉上的肌肉由于情緒震蕩而微微顫抖。
“難道……難道歡兒她……”
“唉!”
一聲嘆息,清風拂袖一揮,一道內勁化作一股疾風,登時將立在房中的一扇屏風高高掀飛。
屏風后,一位披頭散發,鼻青臉腫、衣衫凌亂、滿身血污,并被麻繩五花大綁的妙齡少女,赫然呈現在凌瀟瀟的眼中。
此女,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貼身婢女,歡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