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等一下!”謝玄尚未應答,目無表情的清風突然出言打斷,“謝府主,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可有真憑實據?為何在老夫聽來……純粹是無稽之談?如果柳尋衣不是謀害天瑾的兇手,他為何東躲西藏?為何不站出來向天下英雄解釋清楚?究竟是信不過天下英雄?還是……心里有鬼?你說自己授意洵溱幫柳尋衣脫險,意思是不是……你在暗中泄露我們追剿柳尋衣的計劃?一直偷偷摸摸地幫柳尋衣躲避各路人馬的追剿?換言之,是你在幕后支持他與中原武林作對?公然挑釁天下英雄?”
“原來如此!”孤月佯裝恍然大悟,陰陽怪氣地與清風一唱一和,“今日之前,貧道一直百思不解,一個小小的柳尋衣究竟何德何能,竟能一次又一次躲開各路人馬的聯合剿殺?原來不是他運氣好,也不是我們不盡力,而是有人暗中通風報信,害我們白白折騰。”
孤月此言,既有嘲諷又有煽動。令不少參與追剿柳尋衣卻無功而返的人產生共鳴,從而心生慍怒,朝謝玄投去一道道怨恨的目光。
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罵,對謝玄惡語相加。
“不錯!”
謝玄無視嘰嘰喳喳的眾人,目不斜視地盯著一臉冷傲的清風,一字一句地說道:“從始至終,都是我在幕后幫柳尋衣潛逃。他不是不想站出來洗脫冤屈,而是一露面即遭到剿殺,根本沒機會向天下英雄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幫他,不是與中原武林作對,更不是挑釁天下英雄,而是……防止有人假公濟私,殺人滅口。”
“嘶!”
終于,謝玄將矛頭直指清風,如刀似劍的一席話登時令竊竊私語的眾人閉上嘴巴,令喧囂四起的街道靜如死寂。
“謝府主……此言何意?”騰三石強按著內心的激動,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追問,“什么‘殺人滅口’?什么‘假公濟私’?你可知自己在控訴何人?”
“我當然知道!因為操縱雁不歸的幕后黑手、謀害洛盟主的首惡元兇、栽贓柳尋衣的卑鄙小人……正是我們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清風!當然,還有他的寶貝女兒……謀殺親夫,狠如蛇蝎的凌瀟瀟!”
“這……”
謝玄近乎嘶吼的吶喊,令數以萬計的江湖兒女心喬意怯,怛然失色。
尤其是賢王府弟子,一個個呆若木雞,面如死灰。
驚天奇聞,對于不明真相的眾人已不能用“驚訝”形容,簡直是“驚悚”。
清風,堂堂正正的武林盟主、年高德勛的武當掌門、正氣凜然的江湖前輩、恩威齊天的泰山北斗……竟是謀害自己的愛徒、殘殺自己的東床快婿、篡取武林盟主之位的喪心病狂之徒,卑鄙無恥之輩?
如此奇談怪論,試問誰能相信?試問誰敢相信?
“大膽謝玄!”被謝玄當眾揭穿自己的丑惡嘴臉,清風雷霆大怒,布滿皺紋的額頭清晰可見暴起的一條條青筋,“無憑無據,你休要含血噴人!詆毀老夫,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