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你休要造謠中傷,血口噴人!”
見孤月將自己貶為卑躬屈膝之徒,趨炎附勢之輩,一向注重自身清譽的騰三石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羞憤。他不顧云追月的勸阻,一個箭步沖到孤月面前,怒叱道:“老夫根本不認識什么‘少秦王’?更沒有加入什么‘西律武宗’?大膽孤月,你竟敢在天下人面前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騰族長,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你問心無愧,又何必急于辯解?”未等孤月反唇相譏,清風已緩步上前,面無懼色地注視著橫眉冷目的騰三石,不卑不亢地說道,“袁孝和歡兒,前者是柳尋衣安插在老夫身邊的內奸,后者是謝玄安插在小女閨房的眼線。現如今,他二人俱已如實招供,柳尋衣暗通少秦王鐵證如山,不容狡辯。”
“你……”
“袁老爺,勞煩你將自己與洵溱、少秦王的關系,以及柳尋衣在關外如何避開我們的追殺?如何從長白山金蟬脫殼?又如何搖身一變成為‘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一五一十地告知天下英雄。”
在清風“慈眉善目”的威逼下,滿面羞愧的袁孝先看看一身血污,垂頭不語的柳尋衣。又看看眼神陰郁,面沉似水的洵溱。再看看義憤填膺,攘袂切齒的雷震三人。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面色愈發糾結。
終于,躊躇再三的他口中發出一道飽含辛酸與無奈的嘆息,從而艱難地閉上雙眼,心有不甘地緩緩點頭,聲音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清風盟主所言……字字無虛。柳尋衣確是少秦王欽點的……‘西律武宗’副宗主。‘上京四府’分批入關……亦是為‘西律武宗’在中原站穩腳跟夯實基礎。這一切,要從大小姐將奄奄一息的柳尋衣帶到沈州的天袁客棧開始說起……”
伴隨著袁孝的點滴回憶,縈繞在眾人心頭的諸多疑團迎刃而解。
與此同時,柳尋衣曲折離奇的經歷與洵溱瞞天過海的計劃亦令在場之人聽的心潮騰涌,連連咂舌。
袁孝一氣呵成,連貫細膩,令眾人對他的“坦白”大都無甚異議。縱使一些人心存質疑,也只是質疑袁孝為何臨陣倒戈?
當袁孝用盡畢生氣力,幾乎哽咽地說出最后一句話時,洵溱已是心灰意冷,興味索然。阿保魯、蕭陽幾人更是咒天罵地,懊惱不已。
“接下來,輪到歡兒了。”見局勢漸漸逆轉,清風的表現愈發鎮定從容,“歡兒,告訴天下英雄你是如何被謝玄利用?又是如何將夫人的秘密泄露出去?”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