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詭異而尷尬的氣氛中,心思縝密的慕容白輕咳兩聲,率先打破沉默:“少主有情有義,不為名利動搖心志,實乃賢王府一大幸事,我等……自當鼎力支持。竊以為,既然少主希望小姐隨心所欲,無意強迫她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協,那……我們不妨遵奉少主之命,在小姐和武當人馬離開前,暫時不要進入賢王府。三五天也好、一年半載也罷,由著他們便是。”
言至于此,慕容白不著痕跡地湊到面沉似水的謝玄身旁,附耳竊語:“有些話……我一直猶豫不定,不知當不當講。可事到如今,為免誤會越積越深,我不能不說。我猜……少主也許是在借機試探我們的誠意。”
“誠意?”謝玄眉頭一挑,將信將疑,“什么誠意?難道尋衣不相信我們?”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放心。”慕容白輕嘆一聲,言辭愈發耐人尋味,“洵溱剛剛說的話……難道你聽不出弦外之音?”
“什么弦外之音?”
“眼下,尋衣是‘少主’、你是‘府主’,你們都是‘主’?然而,家無二主,尊無二上。‘府主’和‘少主’……究竟誰才是賢王府真正做主的人?”
“這……”
“當然,我們千方百計地迎回少主,為的就是讓他子承父業。”慕容白不給謝玄辯解的機會,炮語連珠似的說道,“既然賢王府早晚由他做主,你又何必事事擰著他?”
“嘶!”
慕容白此言一出,謝玄的臉色陡然一變。他將雙眼微微瞇起,迸射出兩道如刀似劍的凌厲目光,死死盯著煞有介事的慕容白。沉默良久,方才陰陰作答:“別人不清楚,但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謝玄有‘謀權篡位’之心……他柳尋衣根本沒有‘認祖歸宗’的機會。因此,我不是擰著他,而是輔佐他。我擔心他年輕氣盛,行事沖動……”
“正是!正是!”見謝玄嚴辭正色地表明立場,慕容白的眼眸深處悄然閃過一絲如釋重負之意,連連點頭附和,“你的良苦用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我相信少主早晚有一天會明白。到時,他一定會被你的赤膽忠心感動的熱淚盈眶,對你的謹慎周全佩服的五體投地。只不過……不是現在。”
“此話怎講?”
“少主常年流落在外,如今剛剛‘回家’,難免有些……無所適從。因此,他的決定是對也好、是錯也罷,其實……并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讓少主與賢王府、與我們這些人志同道合,心照神交。彼此不再猜忌、不再陌生、不再心有隔閡,此乃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均不及此事萬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