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話……小女子不知該不該問?”
“難道洵溱姑娘到現在都不肯將謝某當成自己人?”面對洵溱的含糊其辭,謝玄大手一揮,故作不悅道,“這里又沒有外人,洵溱姑娘何必吞吞吐吐?有話但講無妨。”
“此乃賢王府的家事,我只是出于好奇。倘若謝府主有什么難言之隱,大可避而不談,小女子斷不會強人所難……”
未等洵溱再三解釋,謝玄已隱約表露出一絲不耐之意。見狀,心有顧忌的洵溱訕訕一笑,湊到謝玄耳畔,低聲道:“我想問……柳尋衣現已認祖歸宗,不知賢王府打算如何安頓他?難道讓他做一輩子……少主?”
“這……”
“別急!”未等臉色微變的謝玄開口作答,洵溱已用手輕輕按住他的肩頭,繼續道,“小女子不妨再將話說的明白一些。謝府主打算什么時候……將賢王府的大權禪讓于柳尋衣?”
面對洵溱諱莫如深的追問,謝玄眉心深鎖,遲遲不語。
“罷了!倘若謝府主不便回答,權當小女子沒有問過……”
“有何不便?”洵溱話未說完,謝玄神情一稟,一字一句地答道,“謝某本來也只是暫代府主之位,從未想過把持賢王府的大權。因此,只要尋衣點頭,謝某隨時隨地都可以退居二線。”
言至于此,謝玄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于嚴肅,故而眼神一緩,展顏一笑,戲謔道:“實不相瞞,府主的位子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魚飲水冷暖自知。自從謝某僭居此位,猶如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整日如坐針氈,一年多來幾乎從未吃過一頓安穩飯,更未睡過一晚踏實覺。我現在巴不得尋衣趕快打起精神,將壓在我肩上的重擔統統接下,讓我像以前一樣舒舒服服地站在‘府主’身后,幫他排憂解難,出謀劃策。”
“謝府主深明大義,小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柳尋衣能遇到你這般忠心為主的叔父,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府主生前待我恩重如山,謝某自當為他的子孫后代鞠躬盡瘁……”
“府主!”
就在謝玄與洵溱“推心置腹”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陡然自遠處傳來,登時將二人的談話打斷。
緊接著,行色匆匆的慕容白和鄧泉一前一后來到近前。
“咦?原來洵溱姑娘也在這里,失敬!失敬!”
“見過七爺、八爺!”
伴隨著幾句寒暄,鄧泉走到謝玄身旁,欲向他附耳私語,卻不料被謝玄大手推開。
“洵溱姑娘是尋衣的救命恩人,也是賢王府的恩人。因此,在她面前你們不必遮遮掩掩,有話但講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