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慶的陰陽怪氣,立時引來龍象山弟子一片哄笑。
再看慕容白、鄧泉幾人,見柳尋衣被人當眾嘲諷,無不怒火中燒,面色鐵青,看向龍象山弟子的眼神變得愈發不善。
“你算什么東西?豈敢對我家少主如此無禮?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許衡虎目一瞪,怒聲威嚇,“信不信老子吆喝一聲,讓你們走不出丹楓園!”
“你又算什么東西?柳尋衣尚未吭聲,哪里輪到你大呼小叫?”有性情暴躁的龍象山弟子不甘示弱,立時反唇相譏,“老子們是謝玄牽馬抬轎請進丹楓園的,就憑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啰也敢大言不慚地威脅我們?最好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省的在這里丟人現眼。”
“你他媽……”
“我就是我,隨你們叫什么都無所謂。”柳尋衣搶在許衡破口大罵前幽幽開口,“看在萍兒的面子上,剛剛你們說的那些……我權當沒有惡意。麻煩各位讓開,我想找云追月……聊聊。”
柳尋衣的寵辱不驚,不卑不亢足以令龍象山眾人不敢小覷,再聽他提起“萍兒”,更是面面相覷,思緒萬千。
“找到靠山就是不一樣,非但為人處世霸氣十足,甚至連說話……都變得這么有底氣。”唐軒緩緩撥開人群,在一臉尷尬的黎海棠的陪同下,優哉游哉地來到柳尋衣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聊聊?呵呵,昔日的柳尋衣可沒有這么大的口氣。閣下是不是認為清風一死……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取而代之?未經應允便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一開口就要找龍象山的圣主‘聊聊’,試問……閣下有什么資格對我家圣主點名道姓?又憑什么讓龍象山弟子為你讓路?”
“師父……”
“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未等憂心如焚的黎海棠試圖圓場,誠心給柳尋衣一個“下馬威”的唐軒陡然發出一聲如雷暴喝,登時將他的聲音打斷。
“哼!一方衰微之勢,一群頹敗之人,寄人籬下茍且度日也配談什么資格?此事宣揚出去,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慕容白目不斜視地盯著唐軒,嘴角揚起一絲滿含輕蔑的冷笑,“你問我家少主憑什么?我來告訴你!就憑他是賢王府的主人,夠不夠資格與你家圣主平起平坐?”
“他是賢王府的主人?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不知道?賢王府的府主不是謝玄嗎?”邵元慶故作驚詫地出言挑唆,“洛天瑾死后,謝玄一直是有名無實的‘傀儡府主’。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擺脫清風和凌瀟瀟的控制,尚未來得及高興,現在又冒出一個‘少主’和他搶奪大權。我就不信,他真的甘心將已經吃到肚子里的東西再吐出來。”
“你……”
“賢王府的家事不勞諸位費心。”柳尋衣的反應依舊不瘟不火、態度依舊不喜不悲、語氣依舊平淡如水、措辭依舊簡明扼要,“如果你們不肯讓我進去……也罷!叫云追月出來,我在這里等他。”
柳尋衣近乎天真的要求,再一次惹得龍象山弟子啞然失笑。
“柳尋衣,你不顧烈日炎炎、不顧傷勢未愈、不顧形勢復雜,執意與我家圣主‘聊聊’,灑家十分好奇,你究竟想和圣主聊什么?”
然而,面對司無道的試探,柳尋衣卻置若罔聞,一言不發。
“恕灑家直言,如果你不說清楚,恐怕今天非但見不到圣主,而且……不容易收場。”司無道環顧著四周虎視眈眈的龍象山弟子,頗為無奈地聳肩一笑,“畢竟,寄人籬下也有臉有皮,容不得你們這般肆意亂闖,呼來喝去。昨天,圣主為救你不惜和清風當眾翻臉,可謂豁出龍象山的前程幫你度過難關。今日,本該待罪而死的你卻一朝得勢,本該日薄西山的賢王府亦卷土重來,你們都找回失去的尊嚴,是不是也該給我們龍象山,給我家圣主……一份應有的體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