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解釋道:“蕭谷主和騰族長是尋衣的娘和外公,尋衣受他們保護當然不會覺得奇怪。至于信任一事……我與蕭谷主今天上午才達成一致,因此昨夜發生的事不足為證。”
“即使如此,他們與賢王府化敵為友也是出于對少主的照顧,三家結盟是建立在少主與他們的血緣關系上,而非其他利益糾葛。若無骨肉之親,他們巴不得賢王府家道中落,巴不得清風和凌瀟瀟斷送賢王府的前途……”
“是又如何?”儼然,謝玄對蘇堂的過激言論十分不滿,慍怒道,“尋衣不僅是騰族長、蕭谷主的骨肉至親,更與北賢王一脈相承。此乃銅鑄鐵打的事實,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們更不必懷疑。”
“府主,我們懷疑的不是少主的身世,而是他對賢王府的感情。”蘇堂不甘示弱,與謝玄據理力爭,“雖然他是北賢王的兒子,但北賢王早已不在,父子之情莫說沒有,縱使有……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化。反觀騰族長和蕭谷主,整日圍在少主身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難保不會令少主對他們感恩戴德。眾所周知,在昨天的‘鋤奸大會’上,騰族長曾當眾提出讓少主回歸湘西。騰族長一向老成持重,為何突然說出這番‘不著邊際’的論調?他究竟意欲何為?依我之見,騰族長有意將騰族基業交給自己的親外孫。如果少主對賢王府沒有足夠忠貞的感情,沒有牢不可破的歸屬感,在騰族長和蕭谷主的游說下難免心志動搖……”
“今天上午,尋衣已在我和蕭谷主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們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絕不會背叛任何一方……”
“縱使他不背叛賢王府,也會想方設法地將賢王府融入騰族和絕情谷。這樣的結果……又與名存實亡何異?
“你怎知一定是賢王府融入騰族和絕情谷,而不是他們兩家融入賢王府?”謝玄眉頭緊鎖,語氣愈發不善,“我、蕭谷主、騰族長都不能左右大局,只有尋衣才能決定三家的未來。現在的他就像漩渦的中心,周圍的人要么趁早離開,要么慢慢向中心靠攏。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現在的少主確實是賢王府的少主,但誰能保證一年半載、三年五載之后,他會不會變成絕情谷的少谷主?變成湘西騰族的少族長?”蘇堂心意堅定,固執己見,“府主休要忘記,他曾做過賢王府的弟子、做過驚門的門主、做過黑執扇、做過任無涯的義孫、做過天山玉龍宮冢虎旗的旗主、做過潘家的女婿……不久前,他還是大宋朝廷的命官。短短幾年,他已變化無數身份,誰又能保證未來的他……身份不會一變再變?如果我們拿賢王府的前途命運去賭,賠上賢王府弟子的身家性命,會不會……太冒險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