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那個……那個……”猶豫再三,洪寺終于在嚴順和雷震的慫恿下吞吞吐吐地開口解釋,“袁兄他……”
“是袁孝!”
“哦!對對對!是袁孝!”在嚴順的提醒下,洪寺連忙改口,“袁孝、袁霆父子……眼下也在房中,大小姐押他們來此向副宗主請罪……”
“明白了!”雖然洪寺支支吾吾,但柳尋衣仍從他唯諾的語氣中聽出弦外之音,“你們想替袁孝父子求情?”
“副宗主明鑒,我等佩服!”嚴順趕忙接話,“袁孝父子出賣副宗主和大小姐確實罪無可恕,可我們希望副宗主念及他們父子情深,從輕處罰。至少……留他們一條性命。”
“袁孝賣主求生,三位不怕受到牽連肯站出來替他求情,也不枉你們兄弟一場。”
“多謝副宗主謬贊!其實,我們原本對袁孝的自私深惡痛絕,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有辱‘上京四府’的威名。可轉念一想,如果淪落虎口的人是我們的孩兒,也許……我們也說不出這樣的風涼話。畢竟,刀子扎在誰身上誰知道疼,旁人無法真正體會。”
“鄧某不是西律武宗的人,本不該干涉你們的家事,可聽到這里……實在忍無可忍,恕我插一句嘴。”鄧泉憤懣道,“難道天底下只有袁孝知道疼?他出賣我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疼不疼?此事若非洵溱姑娘早有準備,說不定我們這些人現已淪為清風的刀下之鬼……”
“這……”
“咳咳!”
見洪寺三人無言以對,分外難堪,謝玄連忙打斷出言無忌的鄧泉:“西律武宗的家事,輪不到我們說三道四。”
“可是……”
“好了!”柳尋衣一邊褪下身上的風袍遞還慕容白,一邊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洪寺三人,漫不經心道,“事有因果,必有主張。我們……進去再議。”
言罷,柳尋衣不再理會心思迥異的眾人,直接推門步入房間。
“賢侄!”
剛一邁過門檻,一位兩鬢斑白,慈眉善目,且身材頗為健碩的老者,在兩名中年漢子的陪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柳尋衣面前,直將全無防備的他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向后傾斜。
“哎呀呀!都怪老朽魯莽,一不小心沖撞到賢侄,恕罪!恕罪!”
見柳尋衣險些和自己撞個滿懷,滿臉堆笑的老者登時歉意叢生,一邊急聲賠罪,一邊伸手攙扶,生怕他腳下不穩摔倒在地。
“你……”
“永麟兄!”
未等柳尋衣開口,緊隨其后的謝玄忽然發出一聲呼喚,道明老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