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道:“往西岐造封神臺,上面張掛。”申公豹道:“師兄,你如今保那個?”姜子牙笑了笑:“賢弟,你說什么混話!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諸侯,悅而歸周。吾今保武王,滅紂王,正應上天垂象。豈不知鳳鳴岐山,兆應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堯舜,仁合天心,況成湯旺氣黯然,此一傳而盡。賢弟反問,卻是為何?”
申公豹答道:“你說成湯旺氣數已盡,我如今下山,保成湯扶紂王。子牙,你扶周武,我和你掣肘。”
姜子牙正色道:“賢弟,你說那里話!尊師嚴命,怎敢有違?”申公豹說:“子牙,我有一言奉稟,你聽我說。有一全美之法,倒不如同我保紂滅周,一來你我兄弟同心合意,二來你我兄弟又不至參商,此不是兩全之道?你意下如何?”
姜子牙言道:“兄弟言之差矣!今聽賢弟之言,反違師尊之命。況天命人豈敢逆,決無此理。兄弟請了!”姜子牙轉身就要走,申公豹怒大怒道:“姜子牙,你保西岐,你有多大本領?道行不過四十年而已。”
“姜子牙,你不過五行之術,倒海移山而已。你怎比得我!似我,將首級取下來往空中一擲,遍游千萬里,紅云托接,復入頸項上,依舊還元返本,又復能言。似此等道術,不枉學道一場。你有何能,敢保周滅紂!你依我,燒了封神榜,同吾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姜子牙被申公豹所惑,暗暗想道:“人的頭,乃六陽之首,刎將下來,游千萬里,復入頸項上,還能復舊。有這樣的法術,自是稀罕。”于是說道:
“兄弟,你把頭取下來,若能起在空中,還能安回脖頸之上,一切如舊,那我便把封神榜燒了,同你往朝歌去。”申公豹一把抓住姜子牙的手腕恨言道:“不可失信。”
姜子牙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豈有失信之理?”申公豹去了頭頂的道巾,執劍在手,左手提住青絲,右手將劍一刎,把頭割將下來,其身不倒。然后將頭往空中一擲,那顆頭盤盤旋旋往空中去了,姜子牙昂頭呆呆地看傻了眼!
南極山仙翁送了姜子牙后不曾進宮去,在宮門前少憩片刻。就看見申公豹乘虎趕子牙,趕至麒麟崖前,指手畫腳講論。又見申公豹的頭,游在空中。仙翁忙喚:“白鶴童兒那里?”童子答道:“弟子在。”“你快化一只白鶴,把申公豹的頭叼了往南海走走來。”童子得了法旨,便化鶴飛起,把申公豹的頭銜著往南海去了。
姜子牙忽然看見申公豹的頭被叼了去,正在著急,感覺有人拍自己,回頭一看是南極仙翁,仙翁指姜子牙道:“你原來是一個呆子,申公豹乃左道之人,此乃些小幻術,你也當真?只用一時三刻,其頭不到頸上,自然冒血而死;師尊分付你不要應人,你為何又應他?你應他不打緊,有三十六路兵馬來伐你!”
申公豹被仙鶴銜去了頭,不得還體,心內焦躁。過了一時三刻,血出即死,左難右難。姜子牙懇求仙翁,仙翁把手一招,只見白鶴童兒把嘴一張,放下申公豹的頭,落將下來。不料想,把臉落的朝著脊背。申公豹忙把手端著耳朵一磨,才磨正了。把眼睜開,看見南極仙翁站立。
仙翁大喝一聲:“你這該死孽障!你為何使左道惑弄姜子牙,使他燒毀封神榜,令子牙保紂滅周?該把你拿到玉虛宮見掌教老師去才好!”叱了申公豹一聲:“還不退去。姜子牙,你好生去罷。”申公豹慚愧,不敢回言,上了黑虎,指著姜子牙道:“你去,我叫你西岐頃刻成血海,白骨積如山。”申公豹恨恨而去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