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呂岳招來門下弟子,命道:“朱天麟,今日你去走一遭,也是你下山第一場。”
朱天麟領了法旨,提劍至西岐城下,高聲叫戰:“著西岐能者會吾!”有探事的報入相府,姜子牙雙眉不展,問左右:“誰去走一遭?”
有雷震子出言道:“弟子愿去。”姜子牙許之。雷震子出城,見一道人,生得兇惡,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
巾上斜飄百合纓,面如紫棗眼如鈴。身穿紅服如噴火,足下麻鞋似水晶。絲絳結就陰陽扣,寶劍揮開神鬼驚。行瘟部內居離位,正按南方火丙丁。
雷震子擺出黃金棍一指:“哪來的妖人,仗何邪術,敢困吾二位道兄也!”
朱天麟笑道:“你自恃猙獰古怪,發此大言,誰來怕你!是你也不知我是誰,吾乃九龍島朱天麟的便是。你通名來,也是我會你一番。”
雷震子冷笑:“諒爾不過一草芥之夫,焉能有甚道術!”雷震子把風雷翅分開,飛起空中,使起黃金棍,劈頭就打。朱天麟手中劍急架相還,二人相交數回合,大抵雷震子在空中使開黃金棍,往下打將來,朱天麟如何招架得住,只得就走。
雷震子方才要趕,朱天麟將劍望雷震子一指,雷震子在空中架不住風雷二翅,響一聲,落將下來,便往西岐城內跳將進來,走至相府。
姜子牙一見雷震子走來之勢不好,姜子牙出席,急問雷震子:“你為何如此?”雷震子不言,只是把頭一搖,一交跌倒在地。
姜子牙仔細定睛觀瞧,卻也看不出他蹊蹺原故,心中十分不樂,命抬進后廳調息,姜子牙暗暗納悶。
朱天麟得勝回見呂岳交旨,言如法治雷震子,無不應聲而倒,呂道人大悅。
次日,又著楊文輝來城下請戰。左右報入相府:“今日又是一位道人搦戰。”姜子牙聞報,心下躊躇:“一日換一個道者,莫非又是十絕陣之故智?”姜子牙心中疑惑不已,只見龍須虎要去見陣,姜子牙許之,叮囑萬分小心。
龍須虎出城,見一道人面如紫草,發似鋼針,頭戴魚尾金冠,身穿皂服,飛步而來。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
頂上金冠排魚尾,面如紫草眼光煒。絲絳彩結扣連環,寶劍砍開天地髓。草履斜登寒霧生,胸藏秘訣多文斐。封神臺上有他名,正按坎宮壬癸水。
龍須虎見道人,點將問名:“來者何人?”楊文輝一見大驚,看龍須虎形相古怪稀奇,問曰:“通個名來!”龍須虎道:“吾乃姜子牙門人龍須虎是也。”
楊文輝聽是姜子牙門人,仗劍來取,龍須虎發手有石,只管打將下來。楊文輝不敢久戰,掩一劍便走,龍須虎隨后趕來。
楊文輝取出一條鞭,對著龍須虎一頓轉。龍須虎忽的神魂顛倒,不辨東西,跳將回來,發著石頭,盡行力氣,打進西岐,直打到相府,又打上銀安殿來。
姜子牙忙著兩邊軍將:“快與吾拿下去!”眾將官用鉤連槍鉤倒在地,捆將起來。龍須虎口中噴出白沫,朝著天,睜著眼,只不作聲。
姜子牙無計可施,不知就理。這個是瘟部中四個行瘟使者:頭一位周信,按東方使者,用的磐名曰“頭疼磐”;第二位李奇,按西方使者,用的旛名曰“發燥旛”;第三位朱天麟,按南方使者,用的劍名曰“昏迷劍”;第四位楊文輝,按北方使者,用的鞭名曰“散瘟鞭”。
故此瘟部之內先著四個行瘟使者,先會玉虛門人。此乃姜子牙一災又至,姜子牙哪里知道!
姜子牙正在相府中,對楊戩說道:“吾師言三十六路伐西岐,算將來有三十路矣。今又逢此道者,把吾四個門人困住,聲叫痛苦,使吾心下不忍,如何是好?將奈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