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餓最開始手里最多五萬五銖錢,就算有油亭里鄉親們四處借貸,最多也就接十幾萬錢,如此看來一定是有得賺的。
而那陳餓開始居然說每輛鐵制獨輪車成本價格二百錢,一萬輛就是二百萬兩的成本,就算把油亭里的全部賣了,也不可能湊成二百萬錢。
這陳餓明顯是撒謊,而且關鍵是陳羽還點頭認可了,這說明真實情況遠遠比表象要復雜。
這場好戲不好看啊,估計里面名堂不少。
這時候有鄉親們向陳羽詢問道:“里魁,你看這事如何收場?”
陳羽甩手道:“我怎么知道這事怎么處理?大伙兒先別著急,回家慢慢等消息。”
有人提議道:“里魁,不如由你做主,把這批獨輪車以每輛五十錢的價格賣了,這樣咱們鄉親們還能把錢拿回來。”
陳湯認為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建議,而且如果是這樣,還能收回五十萬錢,陳餓也絕對有的賺。
但是陳湯從方才的語言中,也能判斷,這事成不了,因為這事可能有某些縣廷的重要人物參與,如果沒有這些重要的人物參與,陳羽不會說陳餓會虧本。
而不管情況如何,這些重要人物肯定要拿走很大一筆錢,這才是虧本的真相。
陳湯心中頗感擔憂,沒想到這兩千年前的漢代也有貪墨行為!
這下陳餓家可以算是全完蛋了,陳湯為他的小伙伴陳強擔憂。
陳羽當然拒絕了鄉親們的建議,嚷嚷道:“這獨輪車是陳餓的東西,我有什么資格替他做主?要是我讓大伙兒把獨輪車以五十錢的價格拿去賣了,那陳餓回來找我賠錢又怎么辦?”
鄉親們當然很著急,紛紛問道:“那咱們的錢怎么辦?誰都知道咱們是四處求人借的錢!”
還有人道:“是啊,甚至有些錢還有利息,這事拖長了,是個大事,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陳羽看著鄉親們群情激奮的樣子,當即說道:“鄉親們先不要著急,這事得慢慢解決,我相信有辦法的。誰要是再在這里胡扯,說什么一起死之類的話,就跟這陳餓去獄中呆一段時間。”
一說到去獄中,鄉親們果然安靜了不少。
陳羽又拍手道:“趁著大伙兒都在,我在這里說個事情。”
陳羽轉移話題道:“這馬上到歲首了,縣廷要組織每個里所進行祭祀活動,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有人道:“這算什么消息,這不每年都祭祀嗎?”
陳羽道:“今年不一樣,今年瑕丘縣要安排富一點的里所與窮一點的里所組成幫扶里所,每兩個里所一起舉行祭祀活動。”
陳羽繼續說道:“咱們油亭里和騰達里組成一組,祭祀活動在臘月二十八舉行,大伙兒準備點好吃的,到時候不要讓咱們油亭里太過丟臉。”
陳湯在一旁聽著,心想這還算是縣廷干的一件好事,先富帶后富,大家一起富。
只不過這騰達里的人向來狗眼看人低,瞧不起這油亭里的人,估計多半是好心辦壞事,到時候還有一場好戲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