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霄不需要露面就從腳步聲中判斷清楚了現在的局勢,他悄然后退遠離大門,重新躲在了包廂側面的屏風后頭。
他剛剛站定房門就被推開了,門口的人掃視了一圈包廂沒看到人影,緊接著就將目光落在了屏風之上。
這是包廂里唯一能躲住人的地方,留下來進行搜索的三人一人守著門,另外兩人就直接往屏風的方向走了過來。
外頭黃巾忽然發出了一聲痛呼,鄭霄眉頭一皺,強迫自己忽視掉黃巾的聲音,冷靜的計算著來人的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鄭霄忽然猛地撞在屏風上,實木雕花重達數十斤的屏風嘩啦一下倒了下來,已經走到屏風前的兩個漢子下意識便舉手來擋。
人影緊隨倒下的屏風躥出,兩個被屏風阻攔了片刻行動的漢子只覺眼角視線里黑影一閃,脖子忽然就傳來劇痛,他們下意識的想要慘叫,卻只發出一陣奇怪的咯咯聲。
鄭霄連看都沒看兩個緩緩倒下之人一眼,幾乎是片刻不停的就往守在門口那個人躥去。
那人是唯二手里有槍的敵人,鄭霄干脆利落又血腥無比的殺人手法讓他震驚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罷了,看到鄭霄向自己沖過來,他立即便舉起了手里的槍。
槍是早就上好了膛的,他來不及瞄準——不過如此近的距離里也不需要特別的瞄準——抬手便是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鄭霄千鈞一發之際向左一個急滾,如此近距離的一槍居然被他避過了。
門口的敵人露出極為震驚的神色,看鄭霄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
但這并沒影響他開槍,伴著黃巾的一聲慘叫,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
鄭霄也跟著悶哼了一聲,距離太近他終究沒有完美躲過每一槍的實力,第二槍擦著鄭霄的胳膊飛過,帶飛了一片血肉。
外面再度開了一槍,黃巾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鄭霄心頭微沉,不管自己的傷勢,猛地就地一滾再度拉進了與敵人的距離。
鄭霄與門口持槍之人的距離再度拉進,對方終于露出慌亂的神色,他再度準備開槍,然而鄭霄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了,他一個旋身就到了對方眼前,手中已經變形的燭臺從下至上猛地刺入——
柔軟而沒有骨骼保護的下顎屬于完美的弱點,即使是已經變形的燭臺,只要動作夠狠依舊輕易刺穿了皮肉,順著鼻腔直接刺入了顱內,鄭霄緊緊握著燭臺大力一攪,敵人的腦子就變成一團豆腐腦渣了。
鄭霄繼續緊握著燭臺,就著這個姿勢讓已死之人保持了直立,他盡力縮緊自己的身體,一手已經將敵人的槍撈在自己手中。
不出所料對面傳來幾聲槍響,子彈盡數沒入被鄭霄當做盾牌的尸體之上,他佝僂著身軀,從尸體的腋下飛快的瞄準,一槍正打在對面持槍之人的胸前。
只聽啪嗒、轟隆兩聲,前者是另一把槍落地的聲音,后者是被鄭霄一槍打死的尸體掉到了樓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