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完了是吧!你見過這么大的褲衩?小女孩兒家家的,說話文明一點兒,省得嫁不出去!”
吳晴晴聞言,索性將瓶子一歪,直接把酒精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王峰一陣齜牙咧嘴,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廢話不少,趕緊把自己的傷口給處理了。這些日子跑來跑去,都沒怎么休息過,包扎完傷口,趕緊休息一會兒。”
王峰直直盯著自己的傷口,無奈地嘆了口氣。
“都這樣了,還怎么休息?韓國章那里接下來肯定還有行動。不論錢萬豪手中是不是牽扯了人命案子,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韓國章繼續一錯再錯…..”
吳晴晴給王峰包扎的手微微一顫,繼而敲了敲他的胳膊,讓他把雙臂抬起,這才將紗布疊成小塊,輕輕按在了他的傷口上,又拿了一卷繃帶,小心翼翼替他纏上。
“要不,就這么算了吧!你也看出來了,他們本身就是有罪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蹚渾水,非要將事情弄個明明白白。萬一我們繼續下去,讓韓國章惱羞成怒,死的人,就絕對不止他們幾個了。這樣的結果,你便能夠接受了嗎?”
接受?
王峰當然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可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對韓國章有絲毫的縱容。
人活在世上,需要有所約束。
而人類組成的社會中,最大的兩道約束,一道是良知理性,另一道,就是法律。
可人若是一旦沒了良知和理性,法律就再難以對其形成制約。它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威懾,一旦人們開始不管不顧的時候,威懾便徹底成了虛設,人們的行事,便會愈加得難以控制,變數,往往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多發的。
“可是,我們要是不抓住他,又怎么能確定他不會一錯再錯?難不成,我們還要將希望寄托在他那已經泯滅的良知上嗎?他已經殺了三個人,并且即將殺死第四個!誰又能保證,接下來沒有第五個,第六個?”
吳晴晴櫻唇翕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
王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將沾了血污的衣服一把脫了下來,扔在了墻邊的垃圾桶里。人心難測,他現在雖然不被所有人,甚至是自己看好,可是有些該做的事情,卻仍舊不能袖手旁觀。
“你還要出去?”
吳晴晴看著王峰重新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她該怎么去阻止他以身犯險?一哭二鬧三上吊嗎?他的性格,他的職業決定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觀,她一開始便是知道的。
可是這種好像被人逼迫著的感覺,真得很不好。
整個旅館三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于站出來同他并肩,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只會讓溫暖的人心愈加的冷淡。
窗外濃稠的霧氣涌動著,那熟悉的鐵鏈聲再次響起。
王峰臉色一變,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窗前,只見那霧氣之中黑影隱現,待到那催命的鐵鏈聲終于到達了近處,王峰的雙眸猛然一陣收縮,雙手死死抓在了窗臺上,抓得指頭生疼。
一輛破舊的板車上,兩具尸體姿態各異陳列在那里。
獒犬肆無忌憚地抬起了頭,看著那立于窗邊的王峰,眸子中閃著猩紅的光芒。它舔了舔自己的大嘴,帶著桀驁的神態一扭身,漫步再次走進了濃濃的大霧之中,隱去了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