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唐云這般,若非駙馬不可掌權這等律法,恐怕皇帝早他么賜婚送公主了。
饒是如此,沒看十七皇子依舊巴巴的送閨女上門嗎?
愛情?
起碼唐云沒把這玩意當一回事。
唐云嘆氣,有些心累的笑了笑:“你只看到我平步青云,卻沒看到路旁險象環生。”
“既然這么累,為何還堅持?”歐洋有些不解,駐足轉身看著他。
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如今取得的成就已經足以傲視同齡人,甚至足以讓他們仰視且為之奮斗終生,按理說已然足夠,最不濟也應該休息一下。
可唐云似乎背后有屠刀抵著,沒有半點松懈的意思。
方才那一年?
別鬧。
一年時間有個屁用,能干啥?
且歐洋很確定,唐云之所以老老實實在龍陽郡窩一年,暗地里肯定在做準備,為了達成更大的目的。
歐洋與他來到院中荷塘邊,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遞給他:“此番叫你過來,一方面是許久不見,另一方面……你看看這個。”
“不如大人先說說?”唐云打量著這沒寫名字的信,放在手里把玩,卻沒有拆開的動作。
歐洋心下暗嘆,臉上卻不動聲色:“你此去的雷火州,襄火郡,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處于禁地的最前沿,那里匯聚四方武者,且勢力分布極為復雜。
我相信你主動上牒請罪,自罰去那里定然有所算計,具體如何我也不想打聽,就算打聽你也不會說,此番只是讓你順道查一件事。”
“何事?”唐云挑了挑眉。
歐洋壓低聲音:“襄火郡前任郡主,死的不明不白。”
說話的同時,她伸出手悄悄指了指天:“你上奏自罰之事,其中固然有皇帝順道下坡的原因,也有一方面是這人背后勢力推波助瀾的結果。”
“哦?仔細說說。”唐云眨眨眼,有些稀奇。
歐洋說道:“如今這天下勢力,誰人不知你唐云的秉性,對宗派世家等一切不屬于朝廷的實力,向來深惡痛絕。他們懷疑這個郡主的死,跟當地的勢力有關。”
唐云翻轉著手里的信,淡淡然的說道:“想讓馬兒跑,不能不給馬兒……”
話音未落,歐洋掌心出現一瓶丹藥:“此為先禮,若真的查出結果,且抓住真兇的話,更有厚禮奉上。”
唐云沒有伸手接,而是重復了一句:“抓住真兇?”
“他們,要活的。”歐洋加重了語氣,遂目光落在這瓶丹藥上:“否則,你覺得他們會拿出龍骨圣皇丹嗎?”
唐云楞了楞,旋即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龍骨圣皇丹?這玩意還有?不是早就用完了嗎?”
這玩意說起來頗有淵源,最主要的材料是達到妖皇境界的真龍一條,抽取脊骨精髓,輔以共計百種天材地寶煉制而成。
當初那條龍皇被殺了以后,材料就被煉制成了這種丹藥,一共煉制了一爐,也就二十幾顆罷了,如今甭說龍皇了,連個血脈純正的龍妖都沒幾條,這丹藥自然也就絕跡。
歐洋聳聳肩,撇嘴說道:“只是賞賜出去了而已,受賞的有沒有吃,誰知道呢?最起碼我手里這顆應該是真的,我找人驗證過。”
唐云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告訴我,那個前任郡主是誰,丹藥的主人是誰?”
歐洋沒有隱瞞,徑自道了出來:“歸義侯,死的是歸義侯兒子,袁鳳龍。”
“是他?”唐云感覺眼皮子抖了抖,眉頭深深皺起。
如今朝廷王侯眾多,皇親國戚在京城內也是遍地亂爬,但這些大都只是米蟲而已,說白了也就占著身份,被朝廷養著,本身沒啥權力。
譬如王鑫這種,說實話他執念要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也就是那郕王的名號,論權力真沒有外面一個郡主大。
但這不是全部,總有那么幾個佼佼者的。
譬如歸義侯,這家伙是少數不在京城,常年駐守在外面鎮壓禁地的實權派,這等大佬的兒子死了……
不對啊。
唐云壓低聲音:“你在騙我,雖然我不太清楚袁鳳龍的出身,但他姓袁,而歸義侯姓蔡,二人有個屁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