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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
縱然天色已晚,但主持房間依舊燈火通明。
老僧捻動著念珠,說道:“原來他早在此前就暗中來過襄火郡,恐怕裴家的滅亡,跟他脫不了干系,就是不知裴家何處惹了他。”
佛子淡淡的道:“很正常,裴家拐賣人口,旁門左道玩的不少,且袁鳳龍死的不明不白,很可能也跟裴家有關。
裴家他們膨脹了,以為唐云也是袁鳳龍那種貨色,不帶腦子的做事,后果自然不言而喻,不是嗎?”
說到這里,他稍稍有些停頓,繼而眉頭皺起:“我疑惑的是,唐云就算實力很強,事先來過襄火郡,是故略有了解,但他有何理由,這么快便與我等撕破臉呢?”
這是他不解的地方。
唐云向來謀后而動,他初來襄火郡毫無根基,首當其沖的處理鎮武閣的事情,抓住大權,其次則是處理金光府事宜。
做完這一切,依照他的手筆,定然不會放任那些勢力玩什么狗屁龍蛇混雜利益網,一劍劈死殺干凈才是正事。
也就是說,唐云在沒有搞完上述這些事,沒有把整個襄火郡搞得鐵板一塊時,心里再想針對雷音寺,也不會輕舉妄動。
咬人的狗兒不露齒。
唐云這家伙沒有完全把握,絕不會傻乎乎的跟你呲牙,暴露自己的敵意。
然而這次唐云在宴會上做的,卻完全不同他的行事風格,這是讓佛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他為何來此之后,一直低調做事的原因。
因為,他真的拿不準唐云的底牌,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此番下山,佛子受命來襄火郡,最大的責任就是看住唐云,并且與之對壘。
二人就是天下局勢的縮影。
唐云代表朝廷,佛子代表宗派。
毫不夸張的說,無論誰勝誰負,都關系到接下來的各方動向。
責任太重了,佛子就算天之驕子,就算心如禪定,也不免有被壓力影響,他不想敗,也不能敗。
一僧人有些不解佛子的疑慮,輕聲問道:“佛子為何如此重視?據消息,唐云不過九品……”
“錯了。”
佛子閉眸,喃喃道:“我此前下山,突然心神不寧,覺得或許有我們不清楚的地方,所以繞到他路,從而與唐云打了個照面。”
照面?
原來二人早有照面。
幾個僧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主持才低聲問:“唐云不止九品?難不成是八品通脈境?”
說到這里,房中氣氛不免一松,八品當然很強,但主持本就八品實力,自然不懼唐云,如今又有佛子坐鎮,自然底氣更足。
眾人釋然,可佛子卻面露凝重,輕聲道:“他突破到辟穴境了。”
“……不可能!!!”
短暫的靜默,一人忽然搖頭,不可置信的失聲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達到七品辟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