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法海,見過驪山老母,見過觀世音菩薩。”
而一旁的昨非,聽到法海道出這兩個尊號,卻是完全傻愣愣站在原地,便是法海瘋狂朝他使眼色,也是看見不得。
“莫要白費力氣了,老身暫且屏蔽了他的五官,這方天地卻是只有你我三人。”
被法海道破真身,驪山老母也是從椅子中站起身來,依舊是原先那副老嫗的模樣,神態間卻是掩飾不住的仙姿綽約。
“老身倒是有些好奇,你是何時發現不對勁的。”
見驪山老母不似責怪自己的模樣,法海撓了撓腦袋,靦腆地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方才發現這座府邸時,小僧便隱約已覺得有些不對,荒郊野嶺的,若非有通天手段,又有幾戶正常人家敢將家宅選在這種地方。”
“小僧本意就此裝作沒有察覺,換條道路通行,不料卻被那傻徒弟道破了關隘,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前來。”
“再者先前菩薩與小僧開門時,曾給過小僧一種有如慈母的感覺,驪山姆又曾喚菩薩善兒,小僧思前向后,符合個中條件的,怕是也就只有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普薩了。”
“原來是我這里出了紕漏。”
法海才說完,觀世音菩薩已是恢復了真身,手持玉凈瓶,笑容慈憫依舊。
“是菩薩慈悲,有意讓小僧發現的才是。”
法海不露聲色地拍了一記馬屁。
“只是可惜,我二人起初還有一場考驗與你,既然你已經道破我們身份,那考驗也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
驪山老母揮揮手,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
“本來你若是能夠通過這場試煉,我應允過你家祖師要送你一場仙緣,如今看來卻是不可得了。”
等等?仙緣?還是自家祖師拜托驪山老母許下的?!
法海突然有種錯失一億的心痛感。
你倒是早說啊!你為什么不早說呢!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是裝瘋賣傻,也要把那份機緣騙到手再說啊!
“那個……阿姆,其實您要是想要考驗一番小僧,小僧卻是沒有半點怨言。”
法海腆著臉訕笑道。
“莫要喚我阿姆!”
可還沒等他說完,驪山老母卻是面色驟變,不過片刻又恢復作原先和藹的模樣,只是對著西邊的方向輕啐了一聲。
“好你個禿驢,我說怎么突然托我給你徒孫賜下一場仙緣,卻不料竟是連我徒兒一并都算計了進去。待我他日去往靈山,看不好好與你作過一場。”
言語間似乎是被法海占去了什么便宜似的,看向法海的眼神也連同一并不善起來。
法海還想說什么,卻被觀世音菩薩輕輕一指點在眉心。
“好了,你這一聲阿姆占了她家徒弟多少的因緣,還不知足嗎?莫要再聒噪了。”
宛如溫玉般,一股沁涼的暖意自法海眉心逸散,削去縱生的欲壑,觀世音菩薩卻是溫婉中帶著些許嗔怪地斥責道。
“你們佛門倒是如出一脈的護短。”
哪還不知道觀世音菩薩此舉是在回護法海,驪山老母頗有些沒好氣地笑罵了一聲。
二人仿佛打禪機似的你來我往,唯留法海處在當中,一臉懵懂地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誰?我在哪兒?她們說的都是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