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不能不說嗎?”
寧采臣委屈巴巴地看向法海,眼神弱小可憐又無助。
“別啊,有什么不開心的事,非得一個人憋著,拿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啊!”
見寧采臣一副扭扭捏捏不肯直說的模樣,似乎是聞到搞事的氣息,唯恐天下不亂的哪吒頓時第一個跳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呂布和燕赤霞本來還沒怎么上心,可是看到寧書生這般猶豫的態度,也漸漸來了興致,紛紛目光投向這邊。
“哪吒大神,你該慶幸你生的好……”
生來就是仙人,不然就你這張抹了蜜的小嘴,早不知道被人揍了多少回了!
寧采臣目光幽幽看向努力爬上桌子找存在感的哪吒,后半句話藏著沒有說出來。
“嘿嘿,是嗎?我也覺得我運氣挺好的,能夠遇到爹娘,遇到師父,還有大家!”
天真稚嫩的哪吒同學,絲毫沒有聽出寧采臣的言外之意,撓了撓腦袋側面的發髻丸子,笑呵呵地回答。
“誒,我跟一孩子鬧啥氣呢!法海長老想說就說吧,反正也不是啥大事。”
頹靡地將腦袋趴倒在茶幾上,寧采臣放棄了掙扎。
“咳咳,要不這樣,我給大家講個故事,也不明說,大家意會即可。”
抿嘴笑看這對活寶互動,待到他們停歇,法海方才又開了口。
“好好好,小爺最喜歡聽故事了!”
哪吒自是擺手稱妙,不大一個小娃娃老老實實坐在和尚的身邊,雙手托著腦袋靜靜等待。
拇指撥弄著手里的念珠,法海微微一笑,徐徐道來——
“從前,在一座小鎮里有一位富家千金,生的端是嬌姝妍麗。”
“她自命清高,總想著以自己的美貌,將來若是嫁的一位封侯拜相的夫婿,卻是些點明珠暗投了。”
“恰好她家所在的這座小鎮,正好趕在某處鄉里進京趕考的必由之路,于是她便心生一計,想從來往書生中覓得一位金龜郎婿。”
“恰巧這天下著小雨,一個赴考的書生路過避雨,富家千金發現這書生著實才高八斗,為人又風趣幽默,登時便起了以身相許的念頭。”
“事后一番溫存,翌日清早,這位富家千金含著淚目送書生進京,并依依不舍地叮囑他,君若高中,莫負妾身。”
“美人如玉,書生豈有不憐惜的道理,自是百般咒誓方才離去。”
“待到書生走遠,照顧富家千金起居的丫鬟這才從內室走了出來,卻聽那位千金問到,我讓你將他的名字記下,你可曾記好?”
“丫鬟自然忙不迭地點頭回她,小姐,都記下了,可這都已經是路過府上的第四十九個書生了,這一招真管用嗎?”
“小姐則是嘆了一口氣,沒辦法,總有一個能考上的,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可能。”
前面聽著還算正常,誰料末了法海突然來一個猝不及防的急轉彎,燕赤霞喝到嘴里的茶都噗嗤一聲全給噴了出來。
好巧不巧,坐在他正對面的寧采臣被噴了個正著。
多虧了法海早有預防,揮袖擋住這鋪臉的茶水。
“前輩,你的意思是……”
燕赤霞忙擦了擦髯須上的茶水,面露古怪地看向寧采臣。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法海搖了搖腦袋,多余的話卻是再也不肯說了。
“行了行了,我承認,我差點就被人當成是那個傻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