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讓舅舅很興奮,到了吃飯的地方就借了父親的手機,四處打電話詢問消息,他當然不會明說火車站的事兒,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這幾年做工程也認識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旁敲側擊一番還真讓他打聽出來一些事兒,最關鍵的一條就是縣城幾個和火車站建設有關的領導家親戚前不久就在南河村買了地,準備蓋房子,這是他從幾個同行那里打聽到的。
再結合陳俞安透露的信息一看,這可比政府公布出來的公文都管用,父親和舅舅立馬相信了陳俞安的話,要不是這地方能漲價,他們干嘛在這兒買地蓋房子?
他們想要住的地方,縣城有的是地方供他們挑選,想來肯定是提前得到了可靠地消息,想從中賺上一筆罷了,說不定……這事兒就不說了,傳出去是個麻煩。
“那幾家買的都是村子外面的地,真要住肯定不會買這里,連水電都不好接,估計火車站就在那附近了;回頭我去找南河村的村支書喝頓酒,看看花多少錢能把這事兒給辦了!”舅舅已經開始琢磨如何進行具體操作了。
父親也有些心動,可是一想到下崗的事兒,心思頓時熄了,再過兩年陳俞安就要高考了,一切還是穩妥點兒好。
這就是父親和舅舅性格的區別了,舅舅這些年一直自己找活兒做,算是個最小的包工頭吧,這種經歷造就了他膽大敢冒險的作風,只要有足夠的收益,他就愿意承擔風險;而父親一直在小國企穩定的上班,時間一長就養成了穩妥的習慣,更擔心風險。
吃過飯,找了家小賓館休息,陳俞安和父親住一個房間,這時候他才把自己這次去魔都的收獲說了出來,“爸,我的書確定出版了,出版社給了五十萬,我買東西花了些,還剩下四十多萬,買地蓋房差不多應該夠了。”
他找出存折遞給父親,上面有轉賬和取錢的記錄,父親一看就能明白,只是他無法想象寫本書就能賺五十萬?他現在一年的收入還沒兩萬呢。
“這么多錢?”父親看著存折上的數字心情復雜,一邊是為自己孩子如此有出息而感到欣慰,另一邊則是涌起陣陣失落,他出息的也太早了吧?
每個父親看到孩子長大,心情大概都是這樣吧?陳俞安很是理解,他假裝沒注意,繼續解釋道,“很正常啊,我的書能賣出去錢唄,那天和我一起上節目的韓涵他賺的比我還多來著。”陳俞安搬出了韓涵來解釋這件事兒。
說了一通版稅收入和銷售冊數的關系,父親也明白了,他想了想說道,“那這錢我幫你存折,留給你將來用,你要買什么東西就找我要。”
我股市上還放著一千多萬呢,那還用得著這些啊,這筆錢就是給家里花的,陳俞安勸道,“放銀行每年的利息才幾個錢?我看干脆和舅舅一起,再把姨夫他們拉上,在南河村買塊地蓋房子好了,真修火車站咱們就賺大了,要是不修大房子放在那兒我到時候結婚用,那么大的房子也氣派不是?”
為了勸說父親,陳俞安把自己都賣了,他知道父母最關系的就是這幾件事兒了,考好大學,找好工作,娶好老婆,然后趕緊生個兒子。
“村里的房子那能和城里的比。”父親嘀咕了一句,心里卻是被陳俞安說服了,城里的房子雖好,可鄉下的房子只要蓋得大了也氣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