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額頭間竟已生出些汗意。
“這是何意?”劉皇帝好奇道。
“酒味是這樣的嗎?以前只聽過,卻沒嘗過,孫兒以為,并不好喝,為何長輩們都愛飲酒?”劉文淵偏著腦袋,疑惑道。
“這酒水之中,可是蘊藏著道理的,個中滋味,卻非你所能體會的,等你長大些,便可明白了!”邊上,劉曄沖劉文淵道,同樣稚嫩的面龐上流露出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表情,觀之頗顯滑稽。
劉曄依懵懂的樣子,劉皇帝卻聽出了點異樣,眉毛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小十三,你又偷喝了多少酒?”
劉曄正在興頭上,未加防備,脫口而出:“沒有多少——”
話音戛然而止,待回過神,便注意到劉皇帝那玩味的眼神,劉曄小臉不由一苦,下意識地搓著手,訕訕應道:“都是那些強筋健骨的養身酒……”
“好嘛,還是偷喝我的酒?”劉皇帝兩眼瞪得更大了,似乎想要恐嚇這十三兒一般:“你小小年紀,毛都還沒開始長,養什么身,健什么骨啊!”
劉皇帝如今平日里飲的,都是些果酒,抑或是養生酒,比如蛇膽、虎鞭、鹿鞭之類的,每年各地進貢的御酒,大都存在宮中酒窖用以賞賜群臣,除了特定場合,基本不飲。
“伱小子,膽子倒是挺足!”劉皇帝沖劉曄笑罵道:“自己說說吧,該怎么處置?”
劉曄苦著一張臉,瞄了瞄劉皇帝,見其認真之泰,便知逃不過責罰了,也就光棍地一拱手:“聽憑爹懲罰!”
“你倒是干脆!認罰便好,這樣,你回去之后,把《酒誥》抄十遍!”劉皇帝說道,又看向侍立在旁的嵒脫:“你去傳諭,告訴他娘,讓她以后給朕盯著劉曄,不許他再偷飲酒!”
“是!”嵒脫應道。
劉曄在旁聽了,除了有些垂頭喪氣之外,沒有任何的不滿,也不敢反駁,更不敢討價還價。他可嘗試過,在這種情況下多嘴,那可能就不只十遍《酒誥》的事了。
“小小年紀,還學會飲酒了!”劉皇帝嘴里斥道。
然后又撫著劉文淵的腦袋,道:“讓你嘗酒,僅作玩笑,今后可不能和你十三叔學!”
劉文淵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再去查查,是怎么讓這小子有機會偷到酒的,查,嚴查!”劉皇帝忽然意識到什么,又吩咐道,語氣多了些嚴厲。
“小的明白!”嵒脫也不由一緊,劉皇帝總是這樣,喜怒無常。
“陛下,徐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