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激,甘澄兩眼一瞪,頓時表示道“不就是溫池嘛,若有盧兄策劃引眾,愿從之”
“好甘兄不愧是縱橫戈壁的英雄豪杰”“盧南”撫掌道“在座諸位,都是與朝廷有血海深仇的,時至如今,我等只有聯合起來,戮力同心,方才能在這大西北生存下去。合則生,分則死,這個道理,希望諸位能夠明白,至于此前的些許齟齬,就不要計較了”
“盧兄如此深明大義,甘某無話可說”甘澄呵呵笑道。
“還有,知道山中艱苦,我此番還帶回了五十壇美酒,就在寨內,可供所有弟兄們痛飲一番。稍后把寨內所有糧食都拿出來,我等慶祝一番,明日收拾行裝,準備好兵器馬匹,出山共謀大事”
“好”
一場叛匪的內部紛爭,在首“盧南”的三言兩語下化解了,很快,整個營地便熱鬧起來,準備飽餐一頓,痛飲一場。
“盧南”與那名文士走到一塊兒,與在外人面前的從容大氣相比,此時的“盧南”臉上卻稍顯陰鷙。
“若非首領及時歸來,在下恐怕壓不住這些悍匪”文士松了一口氣,嘆道。
“張先生辛苦了”“盧南”聞言,安慰道“這些人,都是桀驁不馴之徒,也最受不得管束,能把他們壓制至今,已是十分難得”
張先生點了點頭,回想起適才的談判,神情微凝,道“首領,外界的形勢當真緩和了嗎”
“盧南”苦笑道“哪里那么容易,劫殺使團,我們可是刺痛了朝廷,豈能善罷甘休,抓不住我們這些首惡,消滅再多的馬匪,西北官府也難向朝廷交代。尤其是武德司的那些鷹犬,鼻子很靈,是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要把我們找出來,外邊,可一點都不安全。”
“既然如此,那首領為何”張先生不免疑惑。
“你適才也看到甘澄那批人的表現了,若不采取安撫措施,只怕驟起內訌”“盧南”輕聲道。
張先生默然,問“總要一個解決辦法,出山之后,首領有何打算”
“盧南”沉吟幾許,目光愈顯陰沉,良久,方才冷冷道“這些馬匪雖然兇悍,但不服管教,終屬流寇蟻賊之屬,成不了大事,此前聯合,也只是利用罷了。如今,既已事成,再與他們共事,只會增加危險至于打溫池,取死之道,那也僅是誆騙他們罷了”
“首領打算擺脫他們了”張先生凝眉道,似乎有所疑慮。
“盧南”澹定地說道“不只要擺脫他們,還有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堆麻煩”
一聽這話,張先生不由驚詫“首領是想”
“盧南”輕聲吩咐著“通知我們的人,晚上慶祝,都給我控制住,不準醉了。另外,倉室中有些麻藥”
這下,如何不知“盧南”的打算,張先生眉頭擰結,有些遲疑道“這些人,可都是壯士,各個勇悍無比,如此,是不是可惜了”
“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只會是禍害犯下了那么大的事,竟然毫無自知之明,才數月就受不了了,豈能長久”“盧南”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