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間,劉昕便被劉曄給帶進去了,不過很快便回了神,沉聲說道“還是不對”
“哪里不對”劉曄順嘴問道。
劉昕“京畿可不是安西適才之事,說起來實在不值一提,十三哥你甚至不需亮明身份,便能輕易解決
然而,你卻選擇最粗暴、激烈的手段,當街殺人,天子腳下,首善之區,如此做法必會帶來麻煩,我不信十三哥心里不清楚
然依舊這么做了,其中必有緣由,必有目的”
迎著劉昕探詢的目光,劉曄不禁笑了“十四弟,你該去大理寺做推官才是,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一時氣憤不過罷了至于麻煩,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不怕惡了皇伯”劉昕問。
劉曄淡淡然地道“徐王在宗室之中名望地位固高,但不至于讓人聞名膽喪,何況區區一個開封府尹,的兒子”
嘴角閃過那么一絲不屑“縱容子弟家奴如此跋扈,我看那劉繼昌也不過爾爾
再者,徐王不好惹,我劉曄就易欺嗎若是徐王對面,拱手行禮也就罷了,就是劉繼昌,沖他開封府尹的職權,給一份薄面也可,至于他們的子孫,配讓我抬手嗎
說句不中聽的話,徐王這個宗室長者,德高望重,但他對國家社稷有何功勞僅靠身份、資歷帶來的地位,能讓人心服嗎”
劉曄如今的狀態,鋒芒畢露大概是最適合的形容詞了,一言一行,都仿佛在戰場上刀兵相見一般,充滿了攻擊力。
而見其那滔滔不絕的模樣,劉昕不由感慨道“你這番話,對皇伯太不尊重了,若是被爹聽到了,少不了一頓痛斥”
劉曄聞言沉默了下,那始終銳利的眼神露出少許哀傷之色,緩緩說道“可惜,爹已經不在了”
氣氛至此,變得壓抑了,不過低落的情緒很快被劉曄給拽了回來,道“好了,不提這些雞毛蒜皮了”
擺擺手,劉曄轉變話題,輕笑道“十四弟,你說劉文淵這小子,請我們赴會,有何意圖”
提及此,劉昕的表情頭一次變得嚴肅,甚至有些陰沉。在思索片刻后,答非所問地道來“十三哥,或許在你看來,我那饒樂國,該是一片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樂土”
聽其言,劉曄當即道“難道不是除位置偏遠些、氣候寒冷些,各方面條件該相當不錯才是,那么廣闊豐茂的草場、土地,倒退個百年,是要用命去搶奪抑或守護的,如今都是你的領土。
背靠朝廷,又幾無外部威脅,你難道還不能當個無憂國王”
劉昕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這個饒樂王,城不過兩三座,口不過十萬,占地雖不算小,但也就是大漢一中州的水平罷了若僅以此,兀自稱孤道寡,只怕貽笑大方”
“有何可笑你這個王,可是世祖皇帝欽封的,是大漢第一批的三個封國之一”劉曄肅然道。
劉昕扭頭看著劉曄,悠悠道“理應如此,然事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