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劉承祐所知,所有親戚中,也就姐夫宋延渥是個賢才,可惜交情不深。還有他那表哥李少游。
劉信與慕容彥超,自然不知道,面前這個應付著他們的侄子,內心是怎樣鄙夷他們,都是興致勃勃的,談興甚濃。
驛館的正廳上,已然擺上了一席酒菜,香氣直撲味蕾,菜肴看起來算不上精致,但勝在豐盛,各類肉食都有,擺滿了桌案,用得十分奢侈。
隨其入座,劉信一拍手,幾道靚麗身影優雅地步上廳來,赤著腳,衣衫單薄,妙器若隱若現,伴著自簾后響起的奏樂,翩翩起舞。
劉承祐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這便享受起來了么?東京城中,又是個怎樣的景象,劉承祐此時并不能樂觀起來了。
酒色財氣,很少有男人能夠免俗,尤其是這個時代的武夫們。慕容彥超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了,瞪大的眼睛幾乎要將舞動的美姬們吸入眼球,一臉垂涎像:“信哥,我來白馬兩日了,此等佳人,你藏得好深啊。”
“嘿嘿。”劉信有些得意:“這是我到白馬后,費了不少精力才收集的倡伎,善歌舞。你若有意,我送你兩名?”
慕容彥超卻也不客氣,直接笑納:“那我可先行謝過了。”
二人在劉承祐面前,卻是一點也不避諱,或者說根本不在意。劉承祐只稍微打量了一圈,便收回了目光,見他這反應,劉信微感詫異,爾后有些騷氣地說:“二郎,這些美人你可中意,可任擇一二,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這劉信,是真的混,直接想著送劉承祐女人。
“不了,小侄志不在此,再者,又豈敢奪長輩之愛?”劉承祐說。
“年紀輕輕地,怎生這般無趣?”劉信擺擺手,大大咧咧道:“你府中不是有個侍妾嗎,按理說也體會過個中之妙,一個,怎么夠?領軍在外這么久,想來也憋得久了吧,正該找這嬌嫩如水的人兒,以解征戰之乏......”
劉信說著葷話,慕容彥超也開口了,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這女人之妙,其樂無窮啊,二郎,不可拂了你叔父的好意。”
言罷,劉信直接命其停下歌舞,讓幾名舞伎近前來,讓劉承祐挑。
盛情難卻,劉承祐再度將注意放到那幾名舞姬身上,年紀都不打,姿色不錯,身段不錯,不過,僅僅是不錯而已。
相較于劉承祐的平淡反應,幾名舞姬倒稍顯激動,目露殷切,十分地希望劉承祐能挑中自己。方才三人的對話,未加收斂,他們當然也是聽在耳中。
相比于伺候劉信這等暴虐武夫抑或是被送給慕容彥超這樣的黑漢,自然是劉承祐這樣的俊郎君順眼的多,年輕英武,身份還高貴......
只可惜,劉承祐還是讓她們失望了,就仿佛忽視紅粉骷髏一般,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朝向劉信:“叔父的心意,小侄心領了,只是一路南來,身心俱疲,東京那邊的輿情,哎......謹以此杯,權當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