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先行作亂于城內,掩攻城內守軍。城內不亂起,我軍不進攻!”劉承祐回答著。
“張璉還將城中守軍的虛實,盡數遣人告知。這是自城中傳出的,叛軍兵力布置!”劉承祐自懷中掏出一份城池的布防圖,遞給劉知遠:“另外,張璉透露,城中軍心動蕩,將士降意甚烈。糧秣已然不足,此前所傳言的‘兵精糧足’,都是杜重威派人宣揚的,意欲虛張聲勢,致朝廷投鼠忌器......”
劉知遠拿著那張布防圖觀察著,僵硬的面龐眼見著柔和了許多。
“燕軍額外提出了個要求。”
“說!”劉知遠心情很好地揮了下手。
“城破之后,放其還鄉。”
“此事易耳!”劉知遠大氣地說道:“幽燕也是兵荒馬亂的,彼輩若歸心熾烈,朕自當放行。”
“傳諭各軍指揮,來御帳參加軍議。”說著,劉知遠有點迫不及待地吩咐著。
......
這場雨,大概只是對漢軍耐心的考驗,下了一晝半夜,在子夜時分,終于停了。第二日拂曉,天色仍然是灰蒙蒙的,南大營前,孫立率著三千精選齊裝的小底軍士,待命。這主攻的任務,是他吼粗了脖子,方才掙來的。
另有兩千余兵壯,扛著干木板,準備鋪路。以雨水之故,路面泥濘,不便云車等重型攻城器械推進。
“廂主,怎么還沒動靜?城中當真有內應?”清晨天格外冷,手下一名指揮使忍不住搓著手問道:“天都快亮了,將士們身體都快凍僵了。”
“官家說有,那就有!”孫立對手下,那是動輒喝罵:“都給本廂主聽好了,傳令下去,待見到信號,城中亂起,出擊之時,動作都給本廂主麻利點。誰要是拖了后腿,戰后我砍了他!”
“是!”
又過了小半刻時間,周遭仍舊霧色黯淡,但眼見著亮了許多。終于,自城中發生了一陣殺聲。
城外的漢軍仍舊未動,一直到殺聲逼近城門,自城頭上豎起了幾面招搖的白旗,城下的漢營中猛然爆發出一陣轟鳴的鼓聲。
收到進攻的命令,就如演練好的一般,鋪路,推車,同時進行。營前離城垣不遠,很快,幾架云車便被推進至城下,探至城頭。城上的守軍,顯然真被搞亂了,根本不似此前,有遲滯的反擊動作。
后邊,孫立見狀,挺劍而出,親自帶著麾下士卒,抗盾持刀,沖了上去。幾乎沒有廢多少力,成功登上城頭,源源不斷。
到這個地步,也不怕城中耍什么陰謀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