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重贊這么說,孫行友下意識地松了口氣,拱手表示感謝。
白重贊即揮手傳令:“聽著,所有軍士,退出孫府,不得有任何侵擾!”
“是!”
掃了眼孫府內的情形,看著其中一部分打點好的行囊、包裹、箱篋,甚至還有一張拆開的床榻,置于中庭,白重贊不由訝異道:“孫將軍,這是欲遷居?看著架勢,是要把整座府邸搬空啊!”
迎著白重贊玩味的眼神,孫行友只是平靜地說道:“讓白將軍見笑了!”
或許是見事已至此,盡去心中顧慮,放開了,孫行友也恢復了幾分從容,不管怎么說,當初也是隨其兄抗擊契丹的悍士,手上人命也不少,不至于太過不堪。
......
行營這邊,在翌日清晨,劉承祐收到了唐縣那邊的匯報。夏日的清晨,令人感到干爽,洗了把臉,人都精神許多。
慢條斯理地洗漱著,扈載在旁,向劉承祐稟報著:“白將軍與李知州,率軍急行,歷四個半時辰,而至唐縣。執詔書,定州都監藥繼能下令開門放入,其后迅速控制城門、官署、營房、倉場。”
“這般順利?就沒有遭到抵抗?孫行友呢,他什么反應?”劉承祐似乎也有些意外。
扈載稟道:“進城之后,白將軍親自前往孫府宣詔,其時,孫府正在收拾家資,準備遷徙。聞陛下詔至,孫行友自解武備,恭順奉詔。前后,未動一刀一劍。
控制唐縣駐軍后,白將軍已于昨夜,親自率人,前往狼山,并使人北上接手飛狐寨防御,以免不測。李知州,召集定州僚屬,放榜安民,以定人心。”
“聽起來,兩個新官上任,事情辦得不錯嘛!”劉承祐笑了笑。
“陛下,孫行友與唐縣來報齊至,正跪伏營門,乞見!”扈載稟道。
“宣!”手一揮,即吩咐道。
很快,一道緊張的身影,躡步入內,撲通一下拜倒:“罪臣孫行友,拜見陛下!”
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孫行友,臉色泛黃,須發張揚,皮膚很粗糙,樣貌與其兄孫方簡有些相像,應該是連夜趕路的原因,神情異常疲憊。
注意到其畏縮不安的表現,劉承祐悠悠道:“你就是孫行友,難得呀,這還是朕第一次見你吧!”
“罪臣慚愧,此前未能覲拜,請陛下治罪,絕無怨言!”
“你兄弟二人,鎮守定州多年,抵御契丹,衛護一方百姓,對朝廷是有功勞的,朕豈會以此問罪?”劉承祐微微一笑。
“知道朕為何召你前來嗎?”劉承祐淡淡問道。
“知道!”孫行友說。
“那說說看!”劉承祐一揮手。